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三峡之旅(1/7)

本站新(短)域名:xiguashuwu.com

三峡之旅

一九九六年夏,我和妻子在重庆上船,准备顺liu而下游览长江三峡。

明年,因为三峡大坝施工的缘故,就要大江截liu了。而再过不久,整个三峡也将陷入一座漫长的水库。

我们难以遏止一睹三峡逝去前它真实面目的yu望,这也是许多游客共同的想法。在这zhong情况下,长江上形成了“告别三峡旅游热”传播媒ti对此也予以广泛报dao。

其实,我本人倒多次途经三峡,只是我的妻子却一次未去。因此,这次chu行多少是为了满足她的愿望,也是为了我久以蓄念的告别。

这天清晨,我们在朝天门码tou上船。从沙嘴看去,四周的山城笼罩在紫烟之中,像是要蒸腾而上的仙境。

人实在是多,tiao板晃得很凶。偶尔低tou,见木板feng隙下疾奔的江水太黄,勾起儿时坐lun渡的记忆。

我本人是重庆人。记得小时候,这段长江上是没有大桥的,要到江南岸舅舅家去,惟一的jiao通工ju便是lun渡。

乘坐lun渡是我每年最兴高采烈的时刻,因为船到江心,我可以和弟弟比赛着朝水中扔鹅卵石。

而今,这一切童趣已不能复得了。

正走神,手上的行李不小心被cashen而过的人碰掉了。这时,后边有人帮忙拾起来,递到我手中。

我看到一张脸,吓了一tiao,因为这张脸有半边是被火烧过的。

我心一颤,犹如晴天听到一个响雷,并在这动人的长江边闻到了电线焦糊的气息。

这个汉子,三四十岁年纪,朝我和妻子笑笑,抱了抱拳,大步超过我们上了船。

此后我们在餐厅里还见他来着。他和一帮重庆汉子喝酒划拳。妻子是北方人,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有些害怕。

我说,chu门在外,尤其是川江之上,能遇见各zhong各样的人。

的确我曾在川江上遇到了各zhong各样的人。他们大bu分像逝去的liu星一样,不再与我相遇。他们的面容也如远看的江峰,不再清晰。

其中,有的是姐姐的熟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在我要单独乘船旅行时,她就托他们照顾我。

姐姐长得很漂亮,而我外公在长航工作,他们认识很多跑水路的人。

船员们也都看她面子。我往往以为他们中的一个将成为未来的姐夫,但末了却不是。

姐姐最终找了一个知识分子,可见她早有心计。然而我正是从这些船员的shen上初初领略了世间的人情世故。

这些梦想着姐姐的水手们为我殷勤地送来船员伙食。他们从船上的图书室中借书给我看。他们帮助我逃票。有时,还给我讲他们的故事和经历。

比如,有一位告诉我:船靠岸时是最危险的时刻。因为那水liu在船与趸船之间改变了速度。

这几乎成了我今后一生中chu1世的警句。

然而这位有惊人之语的青年与其他船员一样,都没能被有惊人之mei的姐姐看中。我现在想他们仅仅是被姐姐利用。而我早记不清他们的长相了。

而姐姐脸上也chu现了皱纹,变得十分的难看。

这时,我便对姐姐泛起一zhong复杂的心情。许久,不是姐姐,而是我,仍有一zhong亏欠水手们的gan觉。

但姐姐和他现在的丈夫的确是在船上认识的。当时,那人讨好我和跟我说话的次数,远远多于跟姐姐。比如,他在船上悄悄问我:“你有没有看到过姐姐跟别的男人在一块?”

我记得,当时,船正从壮mei的瞿塘峡口驶chu。而他,却问了这样的事。

姐姐成了这个男人的老婆,使我好长一段时间闷闷不乐,若有所失。

我正是怀着这些回忆前去三峡的。

我已结婚三年,懂得了什么是往事如烟。

不一时,船离开了重庆港,两江汇合chu1的半岛像一只锚一样被割断了,这把我的心又一下dang回到了童年。

我想起了金竹寺的故事,那些居住在水底的神秘和尚。然而,这时一个cu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劳驾,有火吗?“那张火烧的脸又在一旁浮现。

我忍住惊惧,借火给他。

他给了我一支劣质香烟。他说他是重庆第七绵纺厂的工人。他和他的同伴要到长江中游的城市去找工作。他们的工厂已经破产…

破产是今年很liu行的名词。

这时我们shenchu1川江。水面尤如上坡。这其实是一zhong我独有的视觉错误,始于少年时代。

文革时期的标语仍然在光秃的山bi上隐约可见。一些用ma达驱动的木船在客lun边上驶来驶去,喧闹不已。

川江使妻子在甲板上tiao跃。这个北方平原长大的姑娘从没乘过江船。豪shuang的她亦因此变得如我们家乡姑娘般温柔贤惠,一刻也不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