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作傻了。”后来我说。

“别听他的鬼话，”我生气地说“史东是个疯，他崇拜黑暗，总在背地里给那些不懂事的孩输自己的理论。”

“史东告诉过我，”斯彭斯嘴说“宇宙已经终结了——他从一张光盘上读到过——总有一天，所有的恒星都会象蜡烛一样暗淡下去，然后一个一个地熄灭。黑暗将统治一切直至宇宙末日。也许现在已经到世界末日了。”

我生气地踹了他一脚：“往边上挤挤，你的胳膊肘在我的肋骨上了。”

要不是那只蟑螂帮忙，迦香压儿不打算理我，她打生起就是一个固执得要命的姑娘。

我没理他：“好啦，傻丫，我们算是和好了？”

“别他是谁，”我烦躁地说“你当然忘记了。你只懂得每天去钻那些黑，或者玩你的多胺。”

迦香犹豫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暗质，Ω就会小于1——那么宇宙的将会是什么样？”

“Ω是宇宙学中最为神圣的一个数，”我解释说“它是宇宙密度和临界值（每立方码三个氢原）之比，从数学和学角度来看，Ω正好等于1时，宇宙是最简单也是最的，衰老的宇宙像凤凰一样能在火中重生——而Ω要等于一，宇宙中就必须有大量的我们观测不到的暗质和隐质存在。”

我闭上睛，不去看窗外那撩人的黑暗，记忆象般从封存已久的角落里漫来：“…很早以前，有人曾经告诉过我，我们正在暗质中飞行。我当时不明白他的话，后来在姑姑那儿也查不到更多暗质的质。不过有份资料推测它没有电磁辐，所以我们无法发现它——一切都是不可知的…”

斯彭斯属于印地安人，也许是一个克里克混血儿，至少迦香是这么说的，不过唯一现来的是——他比我还小三岁，可是块已经比任何人的都要大，以至于他的饭量也比任何人的大。他悲叹着着肚说：“我简直饿得要命，我早提醒过你们，不要在吃饭前犯错误──我以前这么说过吗？”

我叹了一气，抬望向窗外，那儿是永恒的黑暗。如果Ω小于1，那么宇宙将是开放的，无限的和永恒的——它将永远地膨胀下去，恒星将燃烧殆尽，星系团越离越远，一个稀薄的充满灰烬的宇宙。一个黑暗的宇宙。

“可是那儿确实什么也没有…”迦香转过去抚着金属墙上亮闪闪的镀铬窗框，把脸庞贴在那冰凉黑暗的玻璃上“你真的相信有星星吗？从我生起，外面就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即使是烛龙也看不见。姑姑却告诉我们那儿是光的海洋，成千成亿颗无法想象的大火球，着不可思议的能量，几百万度的表面，光线能刺瞎你的双——你能想象得吗？”

下课后到禁闭室去，不许吃午饭，你需要好好反省反省。”姑姑的声音由于激动而颤抖了起来，她看了我和斯彭斯一，暴怒地补充。“你们三个都去。”

“史东说的宇宙。”斯彭斯说。

“等一等，”斯彭斯说“暗质的理论我也见过，可它被姑姑归在了U区——不可信赖和未经证实的——因为除了一个关于Ω的极度理想主义化的数值猜测，本就没有其他的证据。”

斯彭斯退缩了一下：“嘛那么凶？暗质，算是暗质好了。我听你的，谁叫你是儿呢。”

“可我相信，他告诉过我，宇宙一定是简单和最的。他的话我一定要相信。”我说，了拳。

“什么Ω？”迦香问。

禁闭室里又挤又暗，只有一盏昏暗的荧光灯闪着光，叫人心烦意。上一次只有我和迦香在里面，可是这一次加上斯彭斯就不那么令人激动了。

又倒霉了，我想，早就知会这样。

斯彭斯怀疑地问：“他是谁？我不记得飞船上有比你更疯的人了。”

“我是不懂事的孩吗？”斯彭斯不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