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我们没有对比数据,也许还要十年,也许就在明天。”斯彭斯说。
“出去以后,那儿是什么样的——会是这样的吗?”我从墙上扯下一张图片,那上面被放得巨大无比的猎户座大星云像一座熊熊燃烧着的炼狱,美杜莎的蛇发恶狠狠地伸展着占据了整个视野。“那儿,那儿…”我咽了口唾液说不出话来。我看了看埃伯哈德,他和我一样脸色苍白,惊恐不安。史东临走前说的那些话,象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我们的心上。
埃伯哈德可怜地张着嘴,犹犹豫豫地说:“他…史东是指…烛龙,烛龙和姑姑…我们是在崇拜兽像吗?”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事了。”斯彭斯说。他站在观测室中心,奇怪地看着我们:“怎么啦?你们都不高兴吗?十多年来我们所学的知识都是在描述那个宇宙啊。现在,我们就要亲眼看到它了。你们不会相信史东说的那一套吧?”
我咕哝着说:“我还没有准备好呢。这太快了,斯彭斯。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斯彭斯,”我回头盯着他的双眼说“我不许你告诉其他人,姑姑也不行。埃伯哈德,你也是,都明白吗?”
然而秘密没能守住。我得承认第一个违背纪律的不是别人。
“我不相信。”迦香后来说。
“我看到了那张照片。”我说。
迦香没有回答,她依旧照料着那些小蟑螂,仿佛那项工作比星星还要重要。那些蟑螂仿佛更大了,一条挤着一条,在试管口疯狂地扭动着,迦香怎么也不能把它们弄好。
迦香生气地把试管扔在桌上:“你知道,那些虫子很不安。我熟悉它们,它们很烦躁,只有遇到什么危险时它们才这样。它们总是会比人类更早地预见到灾难。”
她离开了工作台,我看见她几乎要哭的样子,她还毕竟是个孩子。她的双手在发颤,但她很快把它们藏在兜里。
我说:“你害怕吗?”
她看着我的脸说:“你难道不是吗?”
“我很害怕。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可是没有人想谈论它。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我们都在害怕。一定会出事的,一定会出事的,而我们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她不断颤抖着“我倒宁愿我们还在暗物质云的深处,永远也看不到外面。”
我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别傻了,你知道,我们实际上都在等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