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要采取措施,不能就这样算数,一定会有甚么办法,对付那东西!”胡怀玉喃喃地道:“你能提供甚么办法?就算把我脑子切开来,也不见得可以找到那东西!”我叹了一声:“如果你肯听我安排…”我一句话还没有讲完,他已经徒然吼叫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甚么,你以为我神经有毛病,把我当作疯子。告诉你,我甚么毛病也没有,一切,全景那不知甚么东西在作祟,那东西…简直就是妖魔鬼怪,它在我的体内作祟!”我盯看他:“好,那么我们就去找一个能把在你体内作祟的妖魔鬼怪驱出来的人。”胡怀玉急速地喘看气,道:“那…还好一点…那倒可以试一试。”本来,我来找胡怀玉,因为张坚要我到南极去,邀他也一起去。如今看情形,他的精神状态如此恶劣,显然不适宜远行。要是他在飞机上,或是在南极的冰原上,忽然发起疯来,那可谁也吃他不消。
如今当务之急,需要一个好的精神病医生的治疗。所以,我绝口不提张坚在南极打电话来的事,只是搓看手,沉吟看:“让我想想看,谁有这样的能力…”胡怀玉用十分焦切的神情望看我,其实,我心目之中,早已有了合适人选,只不过故作深思之状,好让他心中对我想到的人,更具信心。
我想到的是梁若水医生。这位美丽的女医生,正是精神病科的专家。而且,我认识她,由于他的同事张强的缘故,而张强,却正是张坚的弟弟。(世界真小,是不是?)张强后来不幸死在东京,梁若水和一个生物学家陈岛,共同从事各种各样外来信号对人脑的影响,早两个月,又回到了她曾服务过的医院,和我联络过。把胡怀玉交给她来治疗,可再恰当不过的了。
(梁若水、张强和我与白素,曾经在一桩极曲折的事件中共同有过怪异的经历,全部记述在以“茫点”为名的那个故事之中。)我故意想了一会,才一挥手:“有了,有一个女…”我讲到这里,便生生地把下面“医生”两个字,吞了回去,改口道:“有一个女…神人,这个女神人有看不可思议的力量。和对种种神奇的事,有看十分深刻的理解力,她一定可以帮助我们。”胡怀玉的神情仍然有所疑惑,可是他显然感到了一定的兴趣:“她…肯帮我们?”我忍住了笑:“我想肯的,不妨让我和她联络,我看你还是先回家去休息。”胡怀玉苦笑,缓缓点了点头,我和他一起向实验室中走去。当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同那玻璃柜子望了一眼。
我陡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问:“那柜子中还有两块冰块,在冰块中的胚胎,怎么样了?”胡怀玉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双眼有点发直:“玻璃被我砸了,低温不再保持,冰块迅速溶化。里面的胚胎,照我估计,不适应突如其来的温度提高,已经死了。”胡怀玉这样说法,自然是合理的。
可是我转念一想,如果那两个不知名的胚胎,可以适应温度的骤然提升呢?
这样想下去会联想到许多,之间我坐胡中玉的车陪他回家,我还没理出头绪,就已经到了。胡中玉的家很古典,或许可以列入为“古迹”保护范围。
古屋保养修饰得相当好,门口有一对巨大的石麒麟,大门上,甚至还有看匾,匾上题的是“海阔天空”四个字。
很少看到旧屋子的大门横匾上颚着这四个字的,或许是胡怀玉的祖先,十分酷爱自由的缘故?我并没有问他,和他一起下了车,胡怀玉犹豫了一下:“进去坐坐?”我对这古旧的屋子感到了兴趣,虽然看出胡怀玉的邀请只是一种客套,并不是真有诚意,但是我还是立即点头:“好。”胡怀玉神情有点不自在,我装作不知道,已经来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