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样,我们的重逢,多少还可以有点浪漫的意味。
但是,他却完全无法认出来了,我只好道:“你怎么啦,我是卫斯理啊!”他张大了口,像是我讲了出来,他仍然不相信,他足足呆了好几秒钟,才道:“天,卫斯理,你怎么变成了那个猫样?”
他一开口,我就可以肯定,在我面前的,绝不是陌生人,而真正是许信了。许信最喜欢出口伤人,这许多年来他的习惯还没有改变。
我立时道:“你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许信,你变得难看极了!”
就像我从他的一句中,认出了他就是许信一样,他自然也可以从我的话中,认出我是甚么人来了!他“哈哈”地笑了起来,伸拳向我肩头打来。
但是,我出拳却比他快“砰”地一声,已打在他的肩头之上。
他被我那一拳,打得进了屋子之中,他张开了双臂:“想不到我们两人,居然会有一天,互认不出对方是谁来!”
我也进了房间:“那真是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分开得太久了!”
他忙扬了扬手;“别说下去了,我自己会解释为甚么当年我会不辞而别的理由。”
我笑了笑,老朋友究竟是老朋友,他知道我见了他之后,第一件要向他提起的是甚么事!
我道:“我只打听到你是从香港到了泰国,而你到了泰国之后,就像是失了踪一样,这些日子来,你究竟是在搞甚么鬼?在密林之中种鸦片?”
“你这是甚么鬼念头?”许信问。
“你知道那个私家侦探将你形容为甚么样的人?他说你是一个犯罪组织的头子!”我想起小郭的话,大笑着倒在沙发上。
许信有点愤然,但是他立时道:“这些年来,自然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我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你知道我在甚么地方?我在一座古庙之中!”
我扬了扬眉:“甚么古庙?”
“你还记得,我们将房子卖了给他的那个毛教授?”
“当然记得。”
“你自然也记得那影子?”
“少废话了,谁能忘得了它。”
“毛教授说,”许信在走来走去:“那影子是从一座古庙来的,而那座古庙中,又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全是各地乡民送来的,我就是到那座古庙去了。”
我望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许信并不是一个做事有恒心的人,而他竟然在那古庙中,住了那么多年,这实在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
我道:“你去做甚么?”
许信的脸上,现出一种十分迷茫的神色来,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自顾自道;“我们那天,分了手之后,我整晚睡不着,本来我想来找你的,但是我想,你未必肯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