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要我不发话,却与我的脾性不合。
我冲普索利一瞪眼,他倒知我脾气,不等我开口,就一叠连声道:“稍安,稍安,毋躁,毋躁!”
我哼了一声:“是怎么一回事,总得有个交代!”
本来,我还怕有陌生人在,我发作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谁知我话一出口,响应之声四起:“是啊,总该有个交代,不然,算什么!”
从来自各人的反应,我可以肯定两件事。其一,这些人都是普索利约来的,情形和我一样。其二,他们也都未曾见过此屋主人牛顿先生,所以我的话,才能引起名人的共鸣。
普索利叹了一声:“各位,既来之,则安之!”
我冷笑一声:“主人躲起来不见人,客人哪能安得下来。”
普索利一顿手中的手杖:“我邀各位来的时候,已经说明有一件极其特别的事要各位参与,既然是特别的事,自然也要有与众不同的开始,不然,就变成普通的事了,对不对?”
对于普索利这样的强词夺理,各人都又好气又好笑,我道:“好,那主人为什么躲起来不见人,你把原因说出来听听。”
普索利道:“真正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还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到了,自然会露面——他千辛万苦的请了诸位前来,就是有难题要各位相助,若非有苦衷,万无慢客之理。”
正说着,一个穿着管家服装的人,走了进来,他手提着一只盒子,来到了跟前,道:“请卫斯理先生接受牛顿先生的欢迎。”
说着,他捧起了那只盒子来。我闷哼了一声;“原来牛顿先生在盒子之中。”
那盒子的大小如两包香烟,当然不可能有一个人在里面。管家还没有回答,那盒子竟传出一个听来又疲倦,又是苦涩的声音:“可以这样说,卫斯理先生,可以这样说。”
那盒子原来是一个通讯仪,我仍然表示我的不满:“我听不懂你的话,牛顿先生!”
盒子传来一下叹息声:“再等一两天,等我要等的人到了,阁下自会明白,请原谅我…自闭太久了,要见…人,需要克服许多心理上的恐惧和障碍,请原谅,我实在需要帮助!”
这一番话,说来恳切之至。而且说那是一个自闭症患者最剖心的自白,也无不可。
我又望向普索利,他摊了摊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自闭症,但知道他至少有十三年未曾见过任何人,所以,要他和我们相见,确如他所言,需要有一个对他来说,很是困难的过程。”
有两个人叫了起来:“天!这是严重之至的症状!”
这时,自那盒子中传来了一下幽幽的叹息,接着,牛顿先生又道:“各位若能体谅一个身患重病者的苦衷,真是感谢不尽!”
我没有说什么,其他几个人都忙不迭道:“当然,那不算什么。”
我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我感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虽然不知道牛顿先生在玩什么花样,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除了既来之则安之外,也没有别的的办法可想。
于是,我就在这个庄院之中,一耽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