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中年人道:“你是怕三十年时间一到,报仇就会出现吧!”
牛顿并不讳言:“是的,既然相信了方琴信中所写的是事实,就要相信报仇的事会发生。我是冤枉的,不应被当作报仇的对象。”
一时之间,各人都不出声,普索利道:“你似乎弄错了一点,我们都是灵学家,我们可以从灵学的观点上,肯定生命形式之中,真有灵魂转世这回事,也有记得前世事的例子。至于婴儿一出世,就会说话的记载,也不绝无仅有。但我们不是护卫员,无法保护你不被人伤害。”
另一个接着道:“我们也不是大侦探,无法帮你找出当年的真凶来。”
牛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向我望来,目光且停在我的身上:“各位或许不是,但卫斯理先生是,他一定能帮助我找出凶手,我…不止一遍的详读他记述的经历。”
我皱着眉——我一直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一种偶然,但如今牛顿这样说,证明那是他处心积虑安排的必然结果。
我立时向普索利望去,普索利己叫了起来:“好哇!你向我提起卫君的名字时,好像是随便提起的,原来你早有预谋。”
牛顿苦笑:“我知道极难请到他,只有通过你和他的交情才能成事…我想,卫君,这是你兴趣范围内的事,你不会见怪吧?”
我冷冷地道:“我没有兴趣,也不能改变你那种老谋深算的事实。”
牛顿语带哭音:“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啊!”我用力挥了挥手,表示我既然来了,也就不必再追究这个问题了。
我问:“那么多年了,阿佳难道没有亲人关心她的去向下落?”
牛顿道:“有的,我曾去了解过,阿佳的家在德国的莱比锡,她父母在事情发生后的一个月,才觉察到她的失踪,因为阿佳十分好动,经常离开家很久也不通音讯。但这次太久了,于是他们报警,却全然无法调查出她的行踪来,她没有骗我,她到科西嘉来,全无人知。”
我再问:“你刚才的叙述十分详尽,你肯定没有遗漏之处?”
牛顿道:“没有——要是照卫君你的推理,可以找出真凶来,那实在太好了。”
我不理会他的奢望,向各人看了一眼:“我知道一个关于利刃的故事,先向大家说一说。”
由于刚才牛顿的叙述,很是引人入胜,而且迷离诡异,令人震慑,所以大家都很希望听到我的推测,以解谜团,我却忽然要说故事,各人都有不以为然的神色。
我补充道:“这个故事,可能——有可能对发生的神秘事件有帮助。”
普索利最支持我,他连声道:“请说,请说。”
我道:“在一间古董店内,有一位顾客坚持要购买一柄古剑,那剑极锋利,是店主人自己的珍藏,店主人不愿出让,遂告诉顾客,剑太锋利了,是不祥之物,顾客不信,夺过剑来,想看看究竟有多锋利,拨剑出鞘,店主人过来阻拦,剑锋过处,就把店主人的头切了下来。”
我用最简单的方法,说了这件事,说完之后,大家都不出声。
我又道:“在那件事发生时,牛顿先生手中一直握着一柄锋利的阿拉伯刀。”
牛顿颤声道:“你的意思是,我在不经意的情形下,切下了…阿佳的头?”
我正是这个意思,所以点了头。
牛顿嘶叫了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可能,你这…算是什么推理!”
我道:“推理的过程,就是确认各种可能性的过程,你说不可能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