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我和铁旦的反应，各有不同。

铁旦也想到了这一，所以他也笑了起来，世事往往如此，不足为奇。

说的，是实在的情形，那时，领袖还在草莽之中，谁知他成功得那么快。

老十二天官足迹不再蓝家峒，就在蓝家峒中，选了传人。

这事，本来是信者自信，不信者不信，也没有甚么可以争论的。看铁天音这时的情形，他也未必相信，他只是在叙述十二天官的记录而已。

铁天音又：“老十二天官在逃避军队的追捕之中，使用了他们所懂的异术，在好多次情形下，都使他们绝逢生，终于返到了蓝家峒之中，但已元气大伤了。他们都叹，说他们没有上一代的本领，所以只能全而退，无法反败为胜。”

他续：“在上海的三个孩，后来有一个失散了，被一个在上海走单帮的扬州人带过了长江，到了扬州，这经过，十二天官也很清楚。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十二天官倒可以说功不可没，若不是他们，本不可能知被带到扬州的孩真正世，因为那个单帮商人，不知孩的来历，他只是自己没有孩，又看到孩方方脑，长相很好，落街，所以才把孩带走的。杀他的，也想不到孩会有那么大的来历。”

我吞了一：心想，这老十二天官的异能，只怕不如他们的师父远甚。

铁旦用力一挥手，一副不屑的神情，显然他的心中，全然不信。

我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声，因为铁天音所说的事，完全属于玄学的范畴，但也是最多人相倍，最多人自称通的“风学”那是奇妙至极的事，而且结果如何，人尽皆知，不能不令人惊叹。铁旦的反应却很是烈，他叫了起来：“你在胡说些甚么？”

铁天音续：“在四个孩之中，他们选择了一个相貌和领袖最相似的，就是历史上所称“在江西失踪”的那一个。”我和铁旦互望了一，心中大是骇然。因为从老老天官的这个选择标准来看，龙天官的那个谋，似乎久已存在，早有预谋的了。

铁天音了一气：“孩到手之后不久，他们为了要领袖的事业快些成功，就到领袖的家乡，由通堪舆之术，熟娴宅风的鼠天官，在领袖先人的原葬附近，选了一真正的龙——”

铁天音接下来，又说了老十二天官蓝家峒之后的事，他们养好了伤之后，那是真正的一只脚了鬼门关又缩回来的，劫后余生，人生的观念，自然会起变化。而且，蓝家峒是真正的世外桃源，生活无忧，比起他们前半生在江湖上所过的日来，一天一地。在养伤的过程之中，他们已经松弛了下来，再要他们回江湖去闯，那是无论如何提不起劲的了。

铁天音自顾自说：“他们择了吉时，把领袖先人的遗骸，自原葬地，迁到了他们所拣的龙之中，那龙称为“七日飞龙”下葬之后十天，就可见效，飞龙在天，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问了一个问题：“他们在蓝家峒拣传人，哪来的天潢贵胄？”

铁旦则喃喃自语：“不像话，不像话。”

铁大音还没说完，铁旦就已经傻了——那一年那一月。发生了甚么事，铁旦自然再清楚不过。领袖就是在那个关键的时刻，掌握了权力的心，奠下了辉煌事业的基础。

他们所选的传人，就是现在的十二天，抚养蓝丝长大的十二天官，那是十二个很纯朴的苗人，和以前的十二天官，绝不相同了。

铁天音：“记录中是那么说的。”

铁天音一面说，铁旦一面摇。铁天音直视着他父亲：“迁葬的日，算历，足十一月，算历，足一月份。那一年，是民国二十四年，公元一九三五年——”

铁天音长笑一声：“令得他们信心十足的是，他们的师父有遗言：那“七日成龙”，不但可以使领袖飞黄腾达，而且必然可以传至下代。”我听了，也不禁笑了起来——那龙天官以为“传至下代”一定应在他的上，可是结果，却应在他的哥哥上。

铁旦长叹了一声，没有表示。

至少，当年铁旦假装合作，他们就没能觉察来。

我也很是吃惊，缓缓地摇着，我的行动，看来像是无意识，实际上，代表了我心中的语言：“不可能是巧合，确然有一些奇妙因素在起作用，只是就算是懂得利用这些因素的人，也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说不理来。也或许，这一类玄学范畴中的事，本不能用寻常的理去阐释，而自有它自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