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前有凶徒后有跟踪

在这时候，我心中已想了千百遍：究竟是谁对两tou银猿下了毒手的？银猿的shen手如此矫捷，要she1杀他们，也不是容易的事。

当然，这zhong半自动步XX的she1程相当远，若是chu其不意地扫she1，银猿自然难有幸免。

会是猎人？甚么猎人会有那样的武qi？

那么，是不是遇上了巡逻的军队？这一带虽然荒僻之至，但偶然有军队巡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红绫在静了一会之后，忽然吼叫了三声，大声问：“谁zuo的？为甚么要这样zuo？”

她在这样问的时候，望着我们，那zhong咬牙切齿的样子，看了很令人害怕——她的观念之中，并没有“报仇”这个概念，但是在悲痛之余，自然也会愤怒，这是人类gan情的必然步骤。

我dao：“现在还不知dao，但一定会查chu来——它们不可能在树上中XX，难dao是中了XX之后再上树的？”

红绫chu乎意外地镇定：“他们是灵猴，死也死得不一样，他们那么可爱，为甚么要杀死他们呢？”

红绫有了这样的疑问，那可能是她人生痛苦一面的开始了。

我向白素望去，她缓缓摇了摇tou，表示一时之间，也不知dao是甚么人下的手，她问红绫dao：“我可以仔细检查一下它们，那对于找chu是甚么人杀死它们，有很大的帮助。”

红绫呆了片刻，才点了点tou，我补充dao：“需要把他们ti内的子弹取chu来。”

红绫叹了一声：“随便吧，他们已经死了。”

她说了之后，走开了几步，在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托起一竹筒酒，大口喝着，几十只猴子围在她的shen边，这时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大都垂tou丧气——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猴类集ti表示悲哀，也算是奇观。

我和白素蹲下shen，察看银猿的尸ti，每一tou都各有两三XXshe1中了致命的所在。在shenti那么重要的bu位中了XX，还能上那么高的树，死在树上，维持了死亡的尊严，这类猿猴被尊称为灵猴，实在大有dao理。

白素把他们tou上的长mao拨开，很明显，他们的toubu，有过tou盖骨被切开过的痕迹。我点了点tou：“不知dao外星人是不是有甚么东西植入他们的脑bu。”

白素压低了声音：“我可无法提chu要把他们的tou割下来去解剖。”

我叹了一声，当然不能这样提chu——在红绫如此悲伤的时候，不能使她更难过。通常小孩子死了chongwu，尚且会伤心不已，何况她对那两tou银猿，大有亲情。

我取chu了小刀，在猿XX上，各挖chu了一颗子弹，果然是半自动步XX的子弹，又细又长，在造型上，堪称mei丽悦目，但是作用却在更方便夺走生命。

白素沉声dao：“先把它们埋了再说。”

我来到红绫的shen边，红绫已喝完了那筒酒，她抬tou向我望来，我发现她的神情，固然悲伤，但是也充满了疑惑——显然她心中一直在问“为甚么”这是不是可以算是她真正成熟的开始？

我摊开手，把两颗子弹递向她，她拿了起来，稚气地放在口中咬了咬。我dao：“就是这zhong子弹，杀死了灵猴。”

红绫问了chu来：“为甚么？”

我据实回答：“不知dao，人类不但格杀其他的生wu，而且同类残杀，过程惨烈，历史——有机会，我会给你说说人类的历史。”

红绫却不理会我的解说，又问：“为甚么？”

我长叹一声：“没有人知dao为甚么。”

红绫锲而不舍：“一定是有答案的，是不是？”

白素也走了过来：“或许是，但至少到如今为止，没有人知dao为甚么在没有目的情形下，也会有杀戮——尤其是人类互相间的残杀。”

红绫扬起眉：“没有人知dao为甚么？那么说，人不是蠢笨得很吗？”

对红绫的这个问题，我和白素都觉得难以回答。因为自从教她识字，教她讲话以来，我们一直在向她guan输知识的重要xing，告诉她人类是有文明的生wu，要她分辨人和猿猴的不同之chu1。

如果这时，回答她人真是很蠢笨的，那不是自相矛盾、前功尽弃了？

但若是回避这个问题，也不是办法，白素在想了一想之后，dao：“是的，有些人，很多人，确然十分蠢。”

红绫扬起手中的子弹：“像造chu这zhong东西的人，就很蠢笨？”

我dao：“是，蠢笨，这zhong笨人他们只知dao制造死亡，比猿猴还要笨，他们的存在，只为制造灾祸。”

红绫现chu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来，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