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集中在红绫的身上,唯恐她因为这可怕的打击而失常。
对我和白素来说,那真是紧张之极的一刻,因为我们都不知道红绫若忽然大失常态起来,我们该如何应付。
可是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意料,红绫虽然悲伤,可是远比我们设想来得镇定。她还能忍着悲痛,作出侦查,可知她很正常。
那使我们放下心来,才能再去想及其他。我首先想到的是:我们,包括我,白素和红绫,以及跟着我们的那群猴子,都在极危险的境地之中。
那个穿军靴,持平自动步枪的人,两天之前,在这里枪杀了两头银猿,现在,他在哪里?
这个凶徒手中持有极有效的杀人武器,射程可以达到一公里,如果加上配件,杀伤力可以更强大,他若是还在附近,对我们的生命,是严重的威胁。
更今人心悸的是,我们在明,他在暗,完全无法加以提防。
一想到这一点,我立时道:“那凶徒,可能还在附近,要迫他现身。”
红绫应声道:“我早说了,有人跟着我们。”
她这样讲,意思自然是说,连日来,那个跟踪者,就是杀银猿的凶徒。
她有很强的侦察能力,但那只是她生活的本能,真正要作缜密的推理,她就有点粗糙。白素立即指出:“不是同一个人——跟踪者一直在我们后面,这个凶徒,在我们的前面。”
红绫抬高头:“他可以赶过我们,行了凶,再回到我们后面跟着。”
白素很认真:“有这个可能,但如果跟踪者一直穿着靴子,也早叫你发现了。”
红绫又想了一想,点头:“是,是两个人,凶徒在我们前面,跟踪者在后面。”
很复杂的一种情形,但是她很快就条理分明地弄明白了,可知她的领悟力很高。
白素又道:“这种靴子,虽然说为了适合野外生活而制造,但是那种所谓“野外生活”并不是苗疆的环境。”
红绫点头:“我以前就根本不知道甚么叫靴子。”
白素下了结论:“所以可以肯定,那个凶徒,并不习惯苗疆生活,是一个外来者。”
红绫侧头想了一会,学着她母亲的口吻:“所以可以肯定,那跟踪者习惯苗疆生活,是个苗人。”
虽然处境凶险,心情沉重,但是还是被红绫的神态动作,逗得笑了起来。妙的是红绫竟不知道我们为甚么要笑,问:“我说得不对吗?”
我们连声道:“对、对。”
红绫又道:“所以,要找出那个跟踪者难,要找出那个凶徒,不难。”
对于红绫这样的分析,我和白素,都自然而然,鼓起掌来——确然,一个人不论他多能干,如果他不熟悉苗疆环境的话,在这里活动,总难免缚手缚脚,要把他找出来,就不是甚么难事。
我加了一句:“别忘了凶徒手中有可怕的武器。”
红绫道:“我叫群猴散开去,去找凶徒,一有发现,就向我报告。”
我笑道:“妙绝,凶徒环境不熟,猿猴土生土长,反倒可以占上风。”
红绫向着猴群,发出了一连串的号令——这时,我们自然再不怀疑她有和猿猴的沟通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