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心里的愿望,而不是实情。”
“公海上的反叛一百年前也许是平常事儿,可是在一八八八年这样的太平盛世,发生的可能性就极小了。”
“哦,船长回他的办公室去了。让我去警告他,简直是去干一件最让人讨厌的事儿。我压根儿就没有和这个畜生说话的胃口。”
这样说着,他漫不经心地朝升降口的方向走去。船长刚从那儿下去,不一会儿,他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粗暴无礼的船长蛮横地咆哮着。
克莱顿进来后,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什么事儿?”
“我来告诉你今天听到的一个情况。因为我觉得,尽管可能是多此一举,但你还是有备无患为好。总而言之,船员们正在准备反叛和凶杀。”
“撒谎!”船长喊叫着“如果你再扰乱我这条船上的纪律,干涉与你无关的事情,你他妈的要承担一切后果!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英国勋爵,我是这条船的船长。从现在起,你少管我的事儿!”
船长气得暴跳如雷,脸涨成紫色,最后那几句话简直是可嗓子喊出来的。而且为了加重语气,一只硕大的拳头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另一只则在克莱顿眼前晃动。
格雷斯托克纹丝不动,站在那儿直盯盯地望着这个发了疯似的男人。
“贝林斯船长,”半晌他才慢吞吞地说“如果你能原谅我的直率,我得告诉你,你是一头地地道道的蠢驴。”
说完他转身离开船长,还像先前那样满不在乎地扬长而去。这本来是他惯常的做法,可是对于贝林斯那个阶层的人来说,这要比骂他个狗血淋头还要惹人恼火。
如果克莱顿安抚他几句,船长本来可能很容易就为自己的莽撞而感到后悔。可是现在,他的火暴脾气已经无可挽回地装进克莱顿丢给他的那个“模子”里了。这样一来,为了他们的共同利益,同力合作的最后一个机会失掉了。
“哦,阿丽丝,”克莱顿回到妻子身边“我本来就不该去费这番口舌。那个家伙根本就不领情,他像一条疯狗直朝我蹦高。”
“让他跟他这条该死的破船一块儿见鬼去吧!我才不管他呢!等我们平平安安离开这条船,我就只把精力花在寻求我们自个儿的幸福上。我想,眼下第一步要做的是回我们的房间,检查一下我的手枪。遗憾的是,我们把那几支长枪、弹药和别的东西捆在一起,放到下面的舱里了。”
他们发现住处已经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箱子和提包都被打开,里面的衣物在那间小小的斗室里到处乱扔着,甚至他们的床铺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显然,有人比我们还更急着查看我们的东西。”克莱顿说“咱们清点一下,阿丽丝,看看都丢了些什么。”
他们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克莱顿那两支手枪,和为这两支枪留出的那点儿子弹,别的什么也没丢。
“最要紧的东西他们给拿走了。”克莱顿说“他们希望得到枪,而且只希望得到枪,这可真是不祥的兆头。”
“我们怎么办呢?约翰。也许你是对的,我们最正确的态度应该是保持中立。如果船长和大、二、三副能够制止这场反叛,我们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如果这些反叛的人胜利了,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我们并没有试图阻挠他们或者反抗他们这一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