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塔尔之前就担心母亲会在最后一秒钟退缩。葬礼会让她直接面对丹尼埃尔，那个假装特莉本不存在的，更不用说还要面对所有那些与他们断绝了关系的亲戚。安妮-玛丽可能也会去。在许多个为凯斯和菲尔布拉泽先生哭泣的夜晚，克里斯塔尔怀抱着那个希望，如同在黑暗中举着一个火把。

罗比扭动着想挣脱，克里斯塔尔只好牢牢抓住他的手。

熟悉的影笼罩了母女俩。

“我没有。”特莉说，但她转过去，透过肮脏的后窗，看向被他们称

“那是我的事。”特莉重复，带着可悲的自傲。

“别他妈像个脓包！”克里斯塔尔的声音提了八度。

写信息了比攻网站长得多的时间。她把那个秘密藏在心里几个月了。那是新年的前夜，十到十二，她躲在派对的角落里，惊奇地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她打得很慢。自动拼写检查在帮她的忙。

“你应该去。”克里斯塔尔说。

那个愚蠢的代课老师想借一手镇住学生们时，其实苏克文达也跟安德鲁·普莱斯一样兴趣。不过，和安德鲁等几个男生不同，苏克文达并没有缠着老师问了许多关于黑客的问题，她只是回家后默默地上网查了查。几乎所有现代网站都能防止被SQL，但当听见母亲提起帕格镇教区议会网站所受的匿名攻击时，苏克文达意识到，那个脆弱老网站的防火墙十有八九是徒有其表的。

她站起来，几步走到卧室另一，坐到桌边的椅上，伸手重重地敲打电脑键盘。

苏克文达心里的绝望和痛苦如的湖，着想要得到释放，现在更是像着了火般，仿佛湖一直都是燃料。

“别闹了。”她对罗比训，男孩儿正伸着手想够到特莉常坐的那把扶手椅下的空啤酒罐。“过来！”

克里斯塔尔听到母亲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奥伯要过来，是不是？”

“他们都会去，”克里斯塔尔说“谢莉尔和沙恩，还有所有的人。”

“那又怎么样？”特莉再次这样问。

“去参加葬礼！”克里斯塔尔叫。

星期二上午，克里斯塔尔没有送罗比去托儿所，因为他们要去参加凯斯的葬礼。她给弟弟穿上他破最少的一条，但短了足有两英寸。她试图向他解释凯斯是谁，结果只是白费劲儿。罗比对凯斯没有丝毫记忆，除了母亲和之外，他对其他的家人也没有任何概念。尽特莉时不时给不同版本的暗示和故事，克里斯塔尔知其实她也不知罗比的父亲是谁。

“为什么？”

11

她拉着罗比的手走到厅里。特莉还穿着昨晚上床时穿的睡和那件脏T恤，光着脚。

“也许为你了，”特莉说“为我，她可他妈的什么都没。要是你想，就去她见鬼的棺材上哭吧。我在家里等你。”

她不害怕帕明德会检查她电脑上的历史记录，因为母亲对她几乎完全不了解，从不知这间卧室里发生过什么，也绝对不会怀疑自己懒惰、愚蠢、散漫的女儿。

她还能指望些别的什么呢？难是温的拥抱和安吗？她上次被帕明德拥抱是多久之前？藏在布兔里面的刮胡刀片带给她的安还要更多些。然而，那逐渐升级为需要的、去划割和血的渴望，却无法在天光还亮时得以满足。全家人都醒着，父亲还在回家的路上。

对苏克文达来说，打字一直比写字容易，而计算机程序也比长串的字句好读。她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一个网站，上面给了详细的说明，教人最简单的SQL程序。然后，她打开了教区议会的网站。

“因为我不想去，”特莉说着在煤气灶上着香烟“我他妈的又不是必须去。”

“待在家里吗？”克里斯塔尔问。

“不，我不去。”

你让我恶心。

“你自己去。”

“她了！”克里斯塔尔涨红了脸，抓住罗比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

“那又怎样？”特莉气势汹汹地问。

你觉得当个懒虫很光荣吗？

“她为我们了很多。”克里斯塔尔说。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克里斯塔尔急了。

“那是我的事。”

“我不去了。”特莉说着从她的一双儿女边挤过，了厨房。“我改变主意了。”

苏克文达像扣动扳机一样了鼠标。

“是凯斯的葬礼啊。”

“不，她没有。”特莉反驳。

让她也知那是什么滋味。

她用了五分钟时间攻网站，这还是因为她第一次把程序输错了。让她震惊的是，理员竟然只删掉了帖，却没有删掉“里·菲尔布拉泽”详细的用信息。所以，用同样的名字发帖简直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