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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她吗?”苏珊问。
“以前见过她,那是在库珀蒂诺。”
“她来这儿做什么?”
“她是我的新上司。”
“她就是那个人。”
“是的,”他说“她就是那个人。”
“她就是那个与加文关系密切的女人吗?”
“是的。谁告诉你的?阿黛尔?”阿黛尔·卢伊恩,马克的妻子,也是苏珊的一个密友。
她点点头。“玛丽·安妮也打来电话,电话铃就没停过。”
“我相信。”
“这么说加文占了她的便宜或者什么的?”
“没人知道,”他说“一般人认为他不会这么干。”
“那为什么他把她派来,而没把这个职位给你?”
“我不知道,苏珊。”
“你没和加文谈过?”
“他今天早晨来找过我,可我那时不在。”
她点了点头。“你一定十分恼火,还是你自己像平时那样自寻安慰了呢?”
“哦,”他耸了耸肩“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可以辞职。”她说。
“一点可能也没有。”
“他们不重视你,你还不辞职?”
“现在经济不景气,找工作不容易。而我今年41了,不想从头干起。另外,菲尔一直在说,他们要将技术部脱离公司,一年后独立。到那时,即便我不当头,也会在新公司弄个一官半职。”
“他还说了什么细节问题吗?”
他点点头。“他们将赠给我们每人两万股,我们还可优先购买5万股,然后接下来的每一年可以再购买5万股。”
“每股多少钱?”
“一般来说,两角五分一股。”
“股票以什么价格抛售呢?5美元吗?”
“至少这个数。我们新产品的市场越来越大,说不定会达到10美元一股,如果产品热销,也许会达到20美元。”
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她对这些价钱是满意的。“是的,”她终于说道“你不能辞职。”
他已盘算过多次了。桑德斯十分清楚,他购买的股票至少能一次归还抵押的借款。不过,如果股票猛涨,也许真的能涨到令人震惊的程度——他的股票将值500万至1400万美元左右。这就是为什么让公司股票面市是任何一个在技术公司工作的人梦寐以求的原因所在。
他说:“我所关心的只是,他们即使调来戈齐拉管理这个部门,我也将在现有岗位上再呆两年。”
“他们会这么做吗?会调来戈齐拉吗?”
他耸了耸肩。“不知道。”
“你和她相处融洽吗?”
他犹豫了一下。“我也不清楚。我要去洗澡了。”
“好的。”她说。他回头瞥了她一眼:她又看起那些文件来。
冲完淋浴后,他将移动式电话插进洗脸盆上方的插座里充电,然后穿起T恤衫和运动服。他在镜中瞧着自己,衫衣将抓痕遮住了,但他仍担心梅雷迪思的化妆品味道,所以,刮过脸后,他又拿了些剃须霜在脸上搽了搽。
接着,他走进儿子的房间查看了一下儿子。马特打着很响的鼻鼾,拇指放在嘴里,床罩被蹬掉在地上。桑德斯轻轻地将床罩拉上盖好,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然后,他走进伊莱扎的房问。开始他看不见她,女儿近来睡觉时都喜欢把头藏在被单和枕头下面。他踮起脚走进去,忽然看见一只小手抬起来向他招着。他走向前去。
“为什么还没睡,伊莱扎?”他小声问道。
“我刚才在做梦。”她说,可她说话的神情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