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华:“还早,慢慢来。”
简丹一声不吭,已经摸下钥匙圈、拧亮了小手电,给孙兴华照明。
孙兴华终于捡了钥匙。他抹了一把额头起身,看看母女俩,呼出一口气:“丹丹,还是你镇定。”
简丹伸手,与孙兴华一握
“这么用力干吗”
“我也紧张。”
“…你手劲不小。”
这晚在医院里,简丹通宵了。
她这辈子第一回
简芳睡到凌晨才去的候产室,而后没一个小时进了产房。
孙兴华全程陪同,瞧着还镇定,可惜他走路僵硬。
一旁的导乐大姐见了,微微一笑。
而简丹一小姑娘,被导乐摁在候产室休息。
简丹想想这种时刻,最该让那夫妻俩分享,就没跟进去。
…
二零零五年,九月二十三号,清晨五点四十六。
又一声嘹亮的哇哇啼哭在这儿响起。
他甫一落地,就有了名字——孙乐乐。
很普通。简芳与孙兴华都人到中年,不像青年父母那样隐隐期待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优异卓绝,他们只希望这个孩子平安快乐。
另外,与他的姐姐不同的是,他的名字是他的父母商量着起的。
…
那头婴儿哇哇大哭,这头卡片机“咔嚓”一响。
闪光灯掠过,孙兴华吓了一跳。导乐回头看了看,与刚刚进来的同事交换了会心一笑。
简芳又摁了两张,心满意足。
孙兴华也回过神来了,握着简芳的手。
简芳给孙兴华也来了一张。
“拍我干啥。”
简芳的回答是微微一笑、自*了一张。
上次丹丹出生时,共同赋予孩子生命的那个男人并不在身边——而且不愿在身边
所以这一回,固然是第二回,但也是第一回。
简丹对孙乐乐稀罕得不行,最后两个星期几乎都围着孙乐乐打转了。
十一国庆假期里,夏晓雪问明孙兴华在家的日子,来简丹家里看了一次孙乐乐。
开着她的吉普,带了礼物。
那吉普漆得色彩斑斓,几乎像城市迷彩。
那礼物是一笼两只土鸡、一桶六条野生鲫鱼——活的
全是活的
简丹也就骇笑了一下,当即就笑纳了。
简芳与孙兴华却很是意外:年轻人怎么会想买这个?这是老大妈才会喜欢拎的东西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