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并不可怕,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向前跨了一大步,调整呼吸,全力思考着谷野武功中流露出来的破绽。他的正面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刚才几次出手,都是快如白驹过隙,就算有微小的破绽,我也没有足够的进攻时间。
“风,我渴望得到你的思想,来吧,在我的身体里得到永远的重生——”谷野伸开双臂,狰狞大笑着。
我再次向前跨步,刹那间穿越了五米间距,使出了毕生的武功。已经无法计算出招的次数与速度,我心里唯一能想到的只是:“你死,或者我死!”
这种生死相搏的情况下,一招与一万招的意义是相同的,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下去,所以只能不遗余力地战斗下去。
“好,好了。”谷野狰狞的面容突然近了。
我的左手锁住了他的由左肩到腰间的所有死穴,右手则控制住他的天灵盖到心脏的关键脉络,但他还是有余暇说笑:“我的破绽只有一处,但你是永远找不到的。就算找得到,也没有绝世宝刀可以斩断它,那是我的根,生命之根,永远植于广袤的北海道沃野。看,夜明珠就要灭掉了,在这个阵势里,你的思想是不可能逃逸出去的,这就是宿命的安排,对吗?”
夜明珠的光芒正在迅速减弱,石室里渐渐被红光充满。
“我的生命,真的要结束在这里吗?”我觉得双臂的力量正在迅速倾泻出去,根本锁不住他,思想深处,有朵微弱的火花陡然迸跳出来,仿佛在极遥远处,大哥也是处在这样的困窘环境里。他要锁住一个“人”但对方在拼命挣扎着,他的力量在拉锯战中不断地飞速消失,很快就会被对方逃逸出去。
“失败,地球就危险了,我得坚持,哪怕是再多拖延一秒钟。”我不清楚,这些话是发自大哥内心,还是我的思想里的自语。
“来吧,在我的思想里重生,重生…”谷野的话像是妖魔鬼怪的呓语,他的身影落在对面的石壁上,随着红光的增强越来越高大。
石壁上的人影忽然跃了出来,在小燕与萧可冷的惊呼里,他已经倏地一晃,钻入那黑衣女忍者的身体里,反手拔出背上的“成吉思汗之魂”斩向谷野的影子。
果然是把宝刀,石室里闪过一道雪亮的电光,连空气也被摧折,发出“咻”的一声怪响。
谷野已经挣脱了我的锁扣,双臂反抄上来,压在我的左右太阳穴上,凝而不发,但内力的每一次澎湃吞吐,都震得我头昏脑涨。
“投降吧,来吧,来——啊…”他突然叫起来,俯身看着自己的腰间。大量的鲜血飞溅,绕着他的腰,形成了一道环形的喷泉。
“什么?这是干什么?我怎么了…”他抄起两把血水,凑近自己脸前,在强盛的红光照耀下,血水变成了黝黑的颜色。
他回头看着那女忍者,蓦地提高了嗓音连喝三声:“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女忍者一路跟随而来,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但这次发出的居然是个苍老的男人声音:“我是谁?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六次东渡,又在这里蛰伏千年,到现在才明白,我只是一枚天地运行间的棋子,只为今天在这里发出这一刀。我不知道你,你也不知道我,如果一定要分辨清楚,那就归结于永远的宿命好了…”
谷野再次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尖锐地嗥叫了一声,向前猛冲,双掌倏地刺进了女忍者的身体,穿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