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绘的内容不是这里的地形,犹如对着美洲地图去非洲探险一样,南辕北辙,不知所云。
“十五岭是什么地方?”她抬起左手,手掌向上,一只黑色的蜘蛛倏地凌空滑下来,牵着一根纤细的游丝,跌在她掌心里,体形瘦长,张牙舞爪地向着我。
“这个问题,需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嘿嘿嘿嘿…”她古怪地笑起来,那只蜘蛛背上带着细小的白色斑点,有点像是尼泊尔的“鬼脸蛛”那可是雪山一带特有的毒物,与“赤练银环蛇”并称尼泊尔人的“夺命杀手”
“什么代价?”我屏住呼吸,免得那香气里也藏着古怪。
“你很爱那个女孩子?我能感觉到你的心,不停地挂念着她,并且愿意为了救她付出任何代价,乃至生命。”她怪笑着,听任蜘蛛爬上自己干枯黝黑的手背。
我没有接下去,看那蜘蛛张口咬住了她手背上的一根干瘪的血管。这种情景,在中国苗疆练蛊师群落里经常会看见。高明的练蛊师都知道,只有通过牺牲自己的鲜血来饲养毒虫,才能彼此心意相通,让毒虫完全听命于自己。
“要找到她,需要这些孩子们出手,所以,你必须要牺牲自己的心血来喂养它们,成为它们的朋友。很多地方,当人力无法到达时,必须倚仗这些小家伙们,因为它们无处不在。你敢吗?”
蜘蛛在吸她的血,身体随之慢慢膨胀,后背上的白点越来越大,渐渐舒展成为无数张白色的人脸,五官俱全,栩栩如生。
这就是鬼脸蛛,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虫,如果龙格以自己的血来喂养它,在血液的对流状态下,她自身也成了一个恐怖的“毒人”唯有如此,才不会被毒死。
“你不敢?”她嘿嘿冷笑着。
天色更暗了,远山近树的轮廓都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我敢,但你要告诉我,十五岭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跟着回敬以冷笑,装神弄鬼的人见得多了,一只小小的鬼脸蛛还不至于让我恐惧退缩。
“那是在…的怀抱里某一个地方。”她中间加了一个很模糊的词汇,不是汉语,也不是川藏土语,应该是某种特殊的名词。
“什么?什么的怀抱里?”我对世界各地的常用语言掌握得七七八八,但她说的并不在此之内。
“你可以把…当作‘天神’,十五岭,就是天神怀抱中的某一点。既然是天神的地方,自然就不会在地图上出现。人是无法到达那地方的——”
我及时反驳她:“人无法到达,我朋友呢?她是如何到达的?”
再古怪的事我都可以泰然接受,只要这件事本身是可以用“道理、原理”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