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冲到我面前，狠狠地揪起我的衣襟：“说，你为什么一直向楼上看？你看到了什么？快说？”

梁威手里的枪“当啷”一声落地，一，与飞鹰同时倒地。

“太迟了，小朋友。”何寄裳怪笑起来。

她猛地放开了手，腾升而起，向二楼上扑去，轻功明到飞鹤都望之兴叹的境界。那油灯仍在她右手中，左手挡风，急速跃中，灯光依旧不灭。

飞月啐了一，脸上骤然飞起两红霞。

我的心突然一沉，顾不得跌在地下后双肩

飞月忽然“扑嗤”一笑：“喂，怎么回事？长得好看的人必须先死，丑人反而命长一些？”

“何小，大家无冤无仇，何必得这么张？”我闻到油灯里飘的苦味，蓦地一阵脑涨，晃了一下，站立不稳，并且膛里一阵异样的憋闷，急忙提气叫了一声“大家小心，这灯里…有古怪…”

她蓦地“啊”了一声，嘴张大到极限，仰面向着楼上，万分惊诧的表情：“什么什么？一个…男人…一个男人…”

“天哥、天哥、天哥…”人在窗外，她已经急促地连声叫起来，声音里夹杂着惶急的甜。

我，勉抬起下，向楼上指指：“半小时前我看到他，就在向东的窗看书，不知现在还——”

“把他们拖到刑房里，明天一早，先选相貌顺的去喂护寨神，其余的好好绑着，越是面目可憎的就要留到最后。”何寄裳扬手吩咐那些同样山民装束的女人们，孩们兴奋地大喊大叫着，仿佛拖人去喂什么护寨神，是件令人愉快的大事。

五毒教发源于云南苗疆，当地人奉行“护教神、护山神、护院神、护寨神、护法神”全都是指形超长的蟒，荒郊野外找不到那么多动的喂养它们，人就成了最主要的来源。

何寄裳的历史，已经成了江湖中的不解之谜，我只知她为了偷窃本教的“五宝”之一“碧血夜光蟾”事情败后，被以重刑，然后逐门墙，只是克制蛇毒的至宝“碧血夜光蟾”也从此在世间失去了踪影。

“四把枪？小姑娘，他是你的情郎吗？值得你如此关心？不过，我得奉劝你一句，女人不可以对男人用情过重的。他们的心永远都在江湖，永远不会全放在你心上，即使你愿意为他去死——”说到这里，她的脸越发狰狞如鬼，那两个井字形伤疤暴烈地贲张着，最直透骨骼，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肤。

所有的队员无一幸免，纷纷扑倒在地，原来每一盏燃起的油灯里，都有那无影无形的毒气，我们一踏这个村寨便等于落了圈。

飞月冷冷地一笑：“还有我，四把枪对着你呢！”她的双枪狠狠地在何寄裳后背上。剑弩张的气氛，波及了虎视眈眈的队员，他们手里的冲锋枪同时举起来，向着那些手无寸铁、腰缠怪蛇的女人们。

飞月急速后退，但何寄裳也不回，陡然向后踢一脚，直奔飞月的。本来缠在梁威颈上的怪蛇同时弹起来，像条一样在飞月双手上一绕，死死勒住，连扣动扳机的动作都无法完成了。

看着一个丑陋之极的女人哭泣，实在是件让人极不舒服的事。

她是唯一一个还没被五毒教吓倒的人，只是因为从来没见识过“五毒噬”的恐怖景象，很多江湖好汉见过那一幕之后，一听到“五毒教”三个字，就会吓得、望风而逃。

“好一对情意重的小夫妻啊，今晚这么好的心情，要不要撮合你们房呢？”她喃喃低语着，神中充满了变态的疯狂。

“小妹妹，你不懂，越是漂亮的男人说谎骗人的时候就越真诚，反倒是丑人不会撒谎，待人也诚恳。你这么小的年纪，对男女之间的事又懂多少呢？只知他这样眉清目秀的小白脸嘴够甜，又懂得疼人，也就一厢情愿地以心相许。到最后呢？人去楼空，音信渺茫，哭都找不着坟，嘿嘿嘿嘿…”她的怪中倏地落下两滴泪，沿着那些井字形伤痕曲折下。

我如实回答：“一个男人，一个穿着豹大衣在窗前看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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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留情。”我提气飞扑去，千钧一发之际，扣住何寄裳的脚踝，给飞月留下了闪避的时间，但我们两个还是同时被油灯里的毒气暗算，跌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