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毒药,否则战斗早就干净利落地结束了,一死一伤或者干脆是同归于尽的局面。
战斗骤然中止,唐心停留在门楼上,而唐清则在石阶上落足。
"我说过,这不是两个人的战斗,双方的终极目标根本不是杀生,而是要深度同化对方。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很多时候,他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在意我这个观众能不能听懂。
"地球上的水蒸发为气,气遇冷而凝霜,霜郁结而化雪,当雪片飘举的动力小于地心引力时,便会自然而然地降落下来。春天过了会热,秋天尽了会冷…几千年了,我明明站在地球上,却偏偏没有回家的感觉,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喃喃地低语着。
我无法回答,其实在漫长的求学过程中,自己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扪心自问过同样的谜题。手术刀对我的关照已经是无微不至,但我的内心却从来都是孤单寂寞的。
"你也是没有家的人吗?"他的话响在我耳边,如一块石子落入冰湖,荡起涟漪无限。
"我要去'亚洲齿轮',希望你可以帮我。"我凝神涤荡着脑子里突然涌出的胡思乱想,集中注意力,望着纠缠激战的两个人。
"我帮不了你,没有谁是可以通达天地的神,我与你一样,都只是活在二○○七年的地球人。"他涩声苦笑着。
他反复提到自己的航天器出状况之前,是活在地球的二○○七年,从宏观宇宙论调上来看,在时间错乱的过程中可能发生任何事,几乎有成百上千种可能。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正是地球历的公元二○○七年,我们活在现在,也无法摆脱现在,不管他原来的身份是什么,目前只能被动地将自己定义为"二○○七、地球人"。
"那个年代,所有人的眼睛都是方形的?没有例外?"
我们虽然在对话,但双方的心思都在话题之外。建筑群深处,又开始起雾了,也许我该跃下去,先看清那里面的一切。
"没有例外,人、生物以及进化之前、进化之后的任何物种,全部长着方形的眼睛。我始终怀疑,自己会不会是进入了冰河纪之前的另一个时代?"他说出的答案,正是我想象中的,只可惜无法证实。
当唐清背对我的时候,身上多出来的四条手臂怵目惊心地出现在我视线里。
"你能感觉到吗?一股强大的力量始终缠绕着她,像是春天的蚕,吐丝结茧,把自己包裹起来。如果能够撕开这只茧,或许也就找到了破解幕后黑手的办法。"
我的确有了某种感受,唐清绝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出现的,她在高速运动时身体上暴露出来的破绽,都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保护起来,所以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强劲弩箭都没射伤她。
"那是什么力量?"阿尔法在自言自语着。
我提气大叫:"龙格女巫,告诉我,苏伦在哪里?"
他做不到的事,别的人不一定做不到,我亲眼见识过她鬼魅一般的移动方式,那么在她身后的主使者岂不更是神鬼莫测?
"她不会告诉你的,现在的她是完全没有思想。"阿尔法摇着头轻叹。
我并不承认这一点,至少她曾把我当成大哥杨天,几次提到他的名字。不等她们的第二次交锋开始,我一跃而下,手掌在石壁上轻轻一拍,身子便停在唐清身边。石阶的宽度不到一米,根本不能容两个人相对站立。
她迟缓地转过身子,眼神空洞地盯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她,从正面望过去,毫无奇异之处,这是一张人类的标准脸型、人类的标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