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推上前去，用自己已活动自如的左手握住那只尚完好的手臂。骨瘦如柴。这只手臂，我曾微笑着目睹它在无袖裙下显莲藕般的洁白圆。我轻握着，无法制止自己抖得难看的发颤。

从没想过我也有写这东西的一天，小时看悲情剧时就鄙视瞧不起那些动不动就上吊投河的女人们，现在想来还真是女人瞧不起女人了。

“罗婷…”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双缓缓睁开，发几个模糊的音节，不顾医生和我的阻止她固执决绝地扯下阻她说话的氧气罩。用她丽惨白的脸对我微笑：“师兄，你来了。”

我浑噩地打开，一张薄薄的CD，不用听我知那里面是什么。以前玩乐时和她去录唱的CD，合唱的歌还有我们慷慨激昂对的畅想。我再里面的，是一个未封的信封。

“好不了了，师兄你不明白…”她摇，语气中透着生死勘透的绝望“他想让我死。我被他老婆像过街老鼠地赶，被人打被人糟踏没绝望过，可他也想我死，我是怎样也活不了了。”

我上的纱布石膏完全清除顿时清不少，医生说一切情况恢复良好，只有我的右手仍待观察。

我问他是不是给我安排了什么保镖之类的，他只说我的修养环境需要绝对的安静。安静是很安静，周围的人尽管能不安静。没再说什么，他认定了某件事那就势在必行不他平日多优雅多大度多从容，执行那一刻他是独裁的暴君。

我坐在椅上看她咳血地笑。她命的并不只是腕上那凿的割伤。她脆弱苍白急促地笑着，忽然死力抓住了我的手，望着我，中忽然清泪成行。

“你竟然这傻事…为什么？”她光吃力地在我上转了圈：“师兄你又何尝不是。”“什么事都会有好转的一天，你何必…”她猛然咳嗽了好几声，脸上现一不正常的红，只瞬间，光灼亮人看上去竟有神采奕奕之。我知，这只不过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之象。

“师兄，你看到我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死了，或许还在生死间厌恶地徘徊，但这都不重要，心死了，随它怎么去吧。

在伤势康复到七八分时，我听到了罗婷的消息。她果然事了。医院前，我像大笨熊样被人抬下放到椅上来到罗婷坐在的病房。还来不及换下她上的血衣，她看上去整个人像一朵艳丽的红，艳而脆弱地颤抖着。难怪我找不到她。至割腕前她一直在住院。之前一直不让任何人知，却在迷离之际说要见我一面。

时，举目望去，我所到之方圆几十米人影全无，难我这么晦气，所在之周围鬼畜生人尽管？可那些远神鬼没的生又是什么？

“师兄，要是那时你能我就好了…”我泥人般被她握着。这朵艳丽凄怆的，终于片片碎落在我前，她的光泽信念与生命同逝。

我由得他安排我的生活起居一举一动不再与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论，虽然，那时我并不明白自己命悬一发间。他的苦心被我当成了鱼肝肺。许家兄妹没有现在我病房，不知是真的没再来找我还是被外面那圈人挡了。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被那些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只记得白布盖上那张年轻丽的脸庞时我憎恨得滴血，世界一下陷白的苍茫虚无之间，什么都不看不见了。手中一直握着个小纸袋。恍惚记得是医院某个医生说是她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