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一声长叹，摇摇。

照军事常理推断，红龙此举的目的，是要将锐队集结在格达城，最后的鱼死网破、石破天惊一战。联军方面，一分经验丰富的军事专家甚至曾经预言，格达城将是一座被死神抱在怀中的黑暗堡垒“血遍地、尸堆叠”是破城之时的唯一写照。

羯权衡利弊，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定。

“还记得你们发明的‘人造脑河’小游戏吗？”司空摘星从袖里一长约半尺的银长针，在羯前晃了晃。

被困的人浑一震，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陷囚牢而不死，是司空摘星的福气造化，如今，无论他采取何极端的报复方式，都是可以理解的。

“司空——”叶天叫了一声，但没有继续说下去，把“不要太过分，这是在中国”那半截话留住。

面证实了自己的推断。

更想不到的是，连江湖闲人司空摘星竟然也曾陷格达，并几乎丧命。

战争结果，令所有关注格达的人大跌镜，联军拿下的竟然是一座连零星抵抗也寥寥无几的空城。

江湖是从来不讲大理、姿态的地方，只遵循“磨牙血、狼心狗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野兽原则，今日之“果”是昨日之“因”的必然趋势。他参观过格达总统府地牢以及伊拉克国内超过四十座同等规模、同样作用的囚牢，多达四百刑、一千五百余惨绝人寰的酷刑以及四万多张犯人受刑时的血腥照片，绝对担当得起“人间活地狱”这一称号。

这厉内荏的话反而令司空摘星冷静下来，他把鼻凑上前去，绕着对方边嗅边走，而后仰面向着，沉思了几秒钟，突然叫了一声：“你是羯，十二星座杀手之一，我就是化成灰也能闻你上的味。”

司空摘星捂着肚笑弯了腰：“杀光？你以为红龙的总统府卫队很仁慈对吗？如果不是联军的特遣队奇兵突袭格达城心脏地带，囚牢里哪会剩下半个活？老天有，留下我们的命，等机会报仇，哈哈哈哈…”第二次海湾战争中，围绕着格达城攻防战，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变化，连各国军事观察家们都为红龙亲信队的不战而溃到无法理解。毕竟当时红龙采取了极端的“收缩防守、放弃大漠主阵地”策略，任由联军大队在沙漠中疾驰推。

“羯，当日在格达的总统府地下囚牢里拷问我的七个人已经死了五个，加上你，凑够六个，我只需要继续追踪第七个，就能真正地替自己报仇雪恨了。”司空摘星大笑，但笑中带泪，表情凄惨可怖。

“嘿嘿，不要动，乖乖不要动。小朋友不乖的话，叔叔要打的哟…”司空摘星怪笑着。

“对了对了，这样才够听话，看叔叔给你表演一个‘人造脑小溪’，很好玩的哟！”司空摘星贴近羯的，手上的银针由笼一侧透过钢栅，抵住了对方右侧太正中心。

被困的人僵立了一阵，终于承认：“我是羯，早知二零零三年的战争形势会那么快急转直下，就该把地下囚牢中的所有人杀光。”

“青龙呢？在阿富汗、帕米尔原岩？还是北上了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乌克兰境内？”司空摘星追问。

司空摘星发一阵惨笑：“叶天，你没经历过格达城的囚牢之灾，是会不到我当时的绝望心情的。我受共和国卫队的某位官相邀，面见红龙、青龙，被重金聘请去偷联军方面的攻计划书。我顺利完成了任务，可回到格达时，却被诬陷为联军的间谍探，连拼了命偷来的计划书也被指斥为诱饵。于是，我被投地牢，跟一百多名死囚关在一起。这些人每天都睁睁地看着伊拉克人采取各极端手段严刑供，都明白下一个受刑的就可能到自己。结果，有五分之一心理素质较差的人吞下汤匙自杀。对于一个被骗且险些丧命的江湖人来说，我最想的，就

“什么？”司空摘星停手。

对于这件事，作为攻者之一，叶天在回忆这段历史时，脑里也总是横亘着一个大的问号。

羯急后退，但司空摘星左手一挥，缠在手腕上的暗灰细铁链一“血滴”内嵌的刀片立刻向内弹起，地抵住了羯的脖颈周遭。

被困的人目眦裂地瞪着他：“青龙只在杀人时现，不必费心去捉摸他在何，看见他的时候，就是阁下人落地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