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袖筒里的枪，咧咧嘴，了个不合时宜的鬼脸。

“我想去看看。”她向远的木亭指了指，目光连连闪动着。

照正常程序，应该是先从本地人那里问清亭中两人的来历，再去搭讪谈。

人们一提及泸沽湖，必定会想到有“走婚”习俗的梭人。梭，是梭人的自称，梭人和纳西人是纳西族的不同支系。后来，在民族识别时，鉴定他们属于同一民族，而且用“纳西”来作为该族的总称。

“荧光在哪里？没有啊？”方纯俏地把发送到鼻尖下，使劲嗅了嗅，长舒了一气“是不是你了？”

“你的发上怎么会有荧光？”叶天低声问。

奇怪的是，前后只不过两三秒钟的间隔，那些荧光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气，时时提醒他们，泸沽湖就在前。

松又故作神秘地将声音压到更低：“我命令安信和他老婆严密监视雷燕和日本兵，免得他们搞事来。我总觉得，雷燕的态度有些不地，她愿意跟咱们来泸沽湖，好像是有所图谋。我观察过，日本兵的目光总是在她脸上游移着，她走到哪，日本兵就跟到哪。可以说，日本兵从神上非常依赖她。在这情况下，如果日本兵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会不跟她讲？段庄主跟淘金帮的情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连同盟都算不上，所以我会好好监视她，一旦发现异常，就——”

叶天只嗯了一声，迎到楼梯去。事实上，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前的松在内。既然段承德可以用大把的人民币笼络安信，其他人难不可以用更多的钱策反安信？使之成为双面间谍？

枪的保险栓，同时低喝：“关上手电筒，不要大意。”

松抬起来，添了添油光光的嘴，低声问：“那支枪还算合手吗？”

叶天沉着，迅速在脑海中搜索。他也觉得那木亭的造型十分独特，应该是复制了某个地方的一小分。

实际上，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荧光在黑暗中分外显，只要是视力正常的人，就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

叶天问：“什么事？”

“怎么了？”方纯察觉了叶天的惊诧。

听着松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下，方纯才闪来。

来的人立刻听话地关掉手电，慢慢地走上来，先是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叶先生，是我，松。”

叶天。

两人从窗里钻去，由一铁制的防火梯落地，并肩向湖边走，重复着木亭中的两人走过的路。

“不想听听安信怎么说？”他问。

叶天暗笑松的痴愚，因为这个年轻人的战斗力远逊于雷燕，盲目击的话，只会自寻死路。

叶天定了定神，无奈地摇摇：“也许吧，可能是我太累了。”

“走婚”是梭人的一独特的婚姻模式，梭人是母系社会，男女在日间很少单独相，只会聚会上以舞蹈、歌唱的方式对意中人表达心意。男若是对女倾心的话，在日间约好女后，会在半夜的时候到女的“楼”（梭成年女的房间，独立于祖母屋即“家屋”）外。传统上会骑前往，但不能于正门楼，而要爬窗，再把帽之类的品挂在门外，表示两人正在约会，叫其他人不要打扰。然后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必须离开，这时可由正门离开，若于天亮或女

“什么？”方纯立刻反手抓起一缕长发，低细看。

松回答：“我跟段庄主通过电话，他要求咱们每隔三小时就电联一次，互通情况。另外，他说村长安信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没什么事，我先下去睡了。”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转下楼。

叶天没有答话，只是迅速拆开长枪，放回木箱里，之后便默默地起，跟在方纯后面。

“好了，我要去会会那对奇怪的男女了。”方纯向侧面走去，打开东墙上的一扇小窗，然后笑着转“要不要一起去？我有奇怪的预，我们应该在任何情形下联合行动，而不是一个人落单。呵呵，别误会，我不是害怕，仅仅是为了在危险环境中更好地活下去。”

“我是赏金猎人，一向都是不走寻常路的。唯有如此，才能直指事件的要害。”方纯的长睫扑扇了一下，上绽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此刻，在她的长发丝缕中隐隐现了星星的荧光，忽青忽碧，无声闪动，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