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与爱却是历久弥新。每一揭开,恨,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爱,缠绵悱恻,刻骨铭心。”百灵儿自顾自饮了一杯,侧着头想了一想,慢慢地吟诵“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想当年,诗仙李太白喝一回、舞一回、歌一回、诗一回、笑一回,该是何等的风流倜傥啊!我在青春年少时,也曾憧憬过,一旦完成报仇雪恨的大事,就功成身退,归隐日月潭边,终身不嫁,过诗仙李太白《将进酒》诗中那样的洒脱日子。可是现在你看——俱往矣,俱往矣…”
叶天无言以对,默默地喝了一杯。
面纱下的百灵儿幽幽地长叹了一声,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我是个遗腹子,父亲在我四个月的时候死了,死于黑道帮派械斗,凶手就是竹联帮蒋字堂下的人。那时的竹联帮在台岛如日中天,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法院和警局都不肯出头。从一尺厚的卷宗中,我知道了蒋沉舟的名字。蒋字堂是他一手创办、亲身率领的,所以这笔血债就顺理成章地写在他头上。
台岛白家的根源也在大陆苗疆,从前与“余、岳、元、卜”并称为“五大炼蛊师家族”并且是冠名在最前的,力压其他四家。后来,白家掌门人不屑于在苗疆这种弹丸之地互相倾轧,于1935年前后辗转过海东去,在台岛发展,逐渐传接到父亲这一代。父亲死后,白家又遭不明来历的刀客灭门,只剩下保姆和我,曾经辉煌一时的“台岛白家”大旗倒下。
我隐姓埋名于台南山地民村落里,不敢再提“白”字,直接改名为百灵儿,苦心研究家族的蛊术典籍,终于在十八岁时大功告成。我日日夜夜都在计划着复仇大计,并不是简单地杀掉蒋沉舟泄愤,而是一个真正的大计划。他杀了我家所有人,共计四十口,我也要消灭他所有的亲人,让他承受失去亲人的切骨之痛,最后再把他五百刀凌迟。
于是,我回到台北,找到了我爸的寄名弟子,一个只学过三个月炼蛊术的警察尚驼子。我给他金条,要他搜集蒋沉舟的详细资料。这项工作持续了八个月,而尚驼子也因为机缘巧合,用我给的金条铺路,连续三次跳级升迁。到第九个月上,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准备开始对蒋沉舟的大房发妻、四房小妾以及各房下共十六个子女逐一下手。就在这时候,尚驼子给我引见了一个姓汤的老头子,一个改变我人生命运的人。
汤说,政府机构“中国黑室”对我很感兴趣,希望能吸纳我进去,一起为国家效力。
我当然拒绝,因为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其他什么都不关心。复仇行动终于开始,我成功地潜入位于基隆港的蒋家豪宅,用最惨烈的“五马分尸蛊”和“剜心蛊”杀了蒋沉舟最宠爱的小妾“五妾明珠”
蒋沉舟被激怒了,竹联帮上下迅速展开调查行动。在此期间,我又夜入忠孝东路的蒋氏秘宅,用“斩头蛊”杀了“四妾蜜雪儿”用“切齿蛊”杀了蒋沉舟最疼爱的小儿子。可惜的是,在撤退过程中,我遭到了蒋氏保镖队的追击,中了五枪。其中一枪伤到了肺,造成大出血,情况非常严重。
尚驼子和汤救了我,把我安排在台北最好的私人医院,静养了一年才痊愈。
汤说,黑室有个计划,是专门针对蒋沉舟的。只要我肯合作,黑室就能帮我复仇。我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答应跟黑室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