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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玉修罗六十五年前的回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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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玉修罗六十五年前的回忆

我倏地回tou,月光下,shen后走来的那男人tou上竟dai着一ding日军战斗帽,shen材比金山猛略高、略瘦,右手an在腰带左侧悬挂着的日式战刀刀柄上。我丢下水壶,反手ba枪,但对方的动作快到极点,嗖的一声,雪亮的战刀就贴住了我的hou咙。刀刃上的寒气袭来,令我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窟窿一般。

“支那人?淘金帮的人?”他用liu利的中国话问,然后缴了我的短枪,单手撤掉弹夹,抛向树林shenchu1。

“你…是你杀了金山猛?”我立刻把日本兵的chu现与金山猛的失踪联系起来。

“金山猛?那个淘金帮的龙tou老大?不,我没杀他,别用这zhongyan神看着我。”他说。

我瞪着他,牙齿轻轻咬住she2tou。在这zhong情况下,如果不想受辱,就只能咬she2自尽。可惜的是,我没能找到金山猛,反倒搭上了自己的一条xing命,实在是愚蠢之至。

“你在找他?”他微笑着问。

“你guan不着。”我不想多说,之前看多了日本鬼子扫dang时烧杀jianyin的惨烈场面,目前这zhong噩运降临到自己tou上,说什么也白费了,自尽就是最痛快的解决方式。

“如果我要说,他已经被我活捉了,你信不信?”他又问。

他的五官lun廓清晰,眉目算不上清秀,却与平时凶神恶煞一般的日本军人迥然不同,特别是向我眯起yan睛微笑时,鼻尖微微皱起来,让我gan到非常温暖。

“不信,金山猛是西南江湖上第一liu的格斗高手,平生经历大小三百战,长胜不败。凭你,怎么可能活捉他?除非是你们使诡计算计他!”我立即替金山猛辩解。当然,我说的全是实话,在西南大山里,一提到淘金帮金山猛的大名,人人都要挑起大拇指赞一个“好”字。

日本兵翘着一边的嘴角,若有所思地反问:“第一liu?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总觉得,你们中国人太擅长于自chui自擂、夸大其词——”他的右腕轻巧地抖了几下,战刀绕着我的houbu、后颈、耳后、touding转了一圈,然后唰的一声cha回刀鞘里。

刀刃带来的寒意未消,石板上已经飘落了丝丝缕缕的luan发。黑的发,在青se的石板上稀稀疏疏地自然摆开,竟然布成了一幅似像非像的图画。图画中,有长亭、古dao、夕yang、远山,也有亭外草地上举杯的行人、dao边等候的车ma…

“长亭外,古dao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yang山外山…这zhong诗篇歌词里的刀法,你们中国人是永远都领悟不到的。中日两国是一衣带水的邻bang,文化、武力本来相差无几,但你们的表现,却实在令人失望。小姑娘,我从不自chui,但如果你能找chu一个中国人来打败我,我就彻底服了,剖腹谢罪。”他先轻声唱了几句,然后充满不屑地说。

我见惯了淘金帮里大碗喝酒、大块吃rou、大刀砍人的好汉,却从没见过用tou发作画的男人。一瞬间,我心里的某个角落被shenshenchu2动了。

这首《送别》歌的歌词清新淡雅,情真意挚,我曾在无线电中反复聆听过,并为此着迷不已。作品中充满了哲人的智慧、忧思和悲悯,充满了对生命的思索。长亭、古dao、夕yang都是离人yan中所见,景wu依然如故,但人在别时,听起来就倍gan凄凉。中国人的歌从一个日本人嘴里唱chu来,自然、唯mei、和谐,让我渐渐对他充满了好gan。

“小姑娘,你走吧,大好青chun年华,不必虚掷于这场战争中。”他说。

我有些诧异,因为日本军人暴nue成xing,一看到中国女孩子,就绝不轻易放过。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山野岭之中,他可以zuo任何事,而我却无从反抗。

“你肯放我走?真的?”我迟疑地问。

他点点tou,俯shen捞起一gen干枯掉的狗尾ba草,悠闲地叼在嘴角上。

“那么,一起放了金山猛好不好?他是我们淘金帮的帮主,只要你肯放他,我们定会重谢。”我仍记挂着金山猛,但对他的gan情已经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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