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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事记》(2/2)

在就是想起来,也很难恢复到四十五年前的那份欣喜中去。作为抵偿,觉神话的天真烂漫对老年直木倒是来得容易。各民族都有自己民族的神话,与其说直木朦胧记得,不如说他大半忘记了;这时回想起来,再作比较是不可能的,但是,像是没有“亚当”和“夏娃”那样的“罪过”

虽说是死之起源的神话,但同时也是生之起源的神话。女神妻死之不洁净,使男神丈夫伊邪那歧命逃到了日向的阿波歧原,直到他净祓-为止,其间有那么多的故事,直木全给忘记了。直木想起来,有个学者说过,从妻的不净、污秽中的逃走,其实是从妻边逃走,即离婚、抛弃家族的逃走。

“海里尽是碧,直木只有罪恶。”这话在直木的心里浮起来。这是模仿“妙好人才市”诗歌的仿作,常常是直木回顾自己,懊悔时候发牢说的话。

只是先由女神叫“哦,我的俊男”然后由男神叫“哦,我的人”就惹了祸事。“女人先开靠不住。”就是说女人先开颠倒了顺序,让人笑话。为了抵偿,他们生下了一个像蚂蝗般的孩。这时只得把孩芦苇船,任其漂而去。于是,这回到男神先开:“哦,我的人。”然后女神再说:“哦,我的俊男。”男女的顺序改了过来,于是“大八岛”的国家诞生了。

普米修斯从天上盗来火受到惩罚,他被吊在岩石上,让秃鹰来吃他的肝。日本的学生不用说许多人知这一希腊神话,但很少人知写了“伊邪那命为生火神而死去”的日本神话;这现象虽说有些奇怪,但直木在这个沙滩上一边读着伊邪那命,一边回忆过去年轻时读这一段故事的觉,可再怎么想,四十年前的受毕竟模糊了。他对古代研究少许有一些兴趣,所以,那些并不都是些荒诞无稽的传说,让他朦胧地到自己的心里接受了某东西。65岁的今天,即使是确定的,也不是明显的。然而,随着阅读的,那惊奇又翻新了,尽不是千奇百怪的故事。

建国的神话里说:“伊豫二名之岛诞生。其岛一四面。四面均有名称附之。”今天的四国,媛是女,瓒歧是男,阿波是女,土佐是男。四个地方缀上了男女别的事,直木已经忘记了,现在重读一遍,还是到十分有趣。受媛(伊豫)和阿波从神话时代就是女的吧。

这个男女先后颠倒的故事,让直木觉得有趣。女人占先受罚,甚至波及到生下来的孩,《古事记》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男的先开呢?只是为了故事的结构吧。《古事记》成书于和铜五年,正是西历的8世纪初叶,当时的元明天皇是女帝,尽其后在奈良建都的女帝很多,但是,家父长制度、男优先、男人的权力已经确立,于是,接受了教训女人的寓言。然而,神话里的女人主宰生活,女人优先等习俗留在了传说中,也许以后就把这些写了书里。直木只带来一本普及本的《古事记》,学者们关于神话、古代民俗的研究,或者推测,他在这里是读不到的,于是,他真想快回到镰仓的家去,甚至想去尝试比《古事记》更老、更质朴的古代歌谣,还有陶俑以及能追溯到更早期的土偶等等,这样那样,一一浮起在心

“大八岛”的国家建成后,接着诞生了许多神,有河海、山野、土石、草木等自然之神。可她一生下了火神,女燃烧得了病。“伊邪那神诞火神而仙逝。”这里,日本神话第一次表现了“死”

“我的心咕噜噜地转,事业之拨着它转。”“转呀转近尾声,前面不再有车。”“才市”的歌又浮起在心。“才市”是石见之乡一个贫穷的木拖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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