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不累，”我央求他“我现在就想听完。”

“一天早晨，事情发生了，”佛洛德继续讲述他在幻岛上的经历。“那天晚上我的梦特别清晰。我一早起床，走小木屋。草地上的还没消散，太正从山后升上来。突然，两个人的影现在东边山丘上，一步一步朝着我走过来。我还以为岛上终于来了访客，兴奋之余，不假思索就迎上前去。一走近他们，我吓了一大，整个人登时呆住了。原来这两个人是扑克牌中的‘梅J’和‘红心K’！“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睛。我想我大概还在睡梦中吧，可是，我明明已经醒来了呀。这事情倒是常常发生在梦境中。是梦是真，仓猝间我也无法确定。

“丑角之宴？”

“红心K对我说：‘早啊，佛洛德，今天早上天气好的啊。’除了我自己说的话之外，这是我在岛上听到的第一句人话。

“在各方面，他们都跟我站在平等的地位，只有一个例外——非常重要的例外。他们从不曾察觉到，我居住在岛上的时间比他们长，不知怎么，他们总是不愿意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只不过是我在脑里创造来的东西。当然，我们人类的思维都是这样。我们的心灵产不会行自我检验。不过，我的脑创造的这些人，却不同于一般的思维产。他们遵循一个神秘的、无法解释的途径，从我脑里的创造空间，外在的世界，跟我们人类一样生活在天空下。”

“梅J跟着说：‘今天，我们打算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为国王的红心K说：‘我下令兴建一间新的木屋。’“我们真的立刻动工。两天晚上，他们两位住在我那间小木屋里，跟我一块过夜。山脚下那间新房落成后，他们就搬过去住。

“她的倩影，时时刻刻浮现在我脑海中。她总是穿着一袭黄衣裳，满金发披在肩上，一双眸有如宝石一般翠绿。在岛上我日日夜夜思念一个女孩。她名叫史妮(Stine)，是我在德国老家的未婚妻。可怜，她的情郎失落在大海中。”

“这两个人一看见我，竟然熟稔地打起招呼来，就像遇见老朋友那样。其实，从某角度来看，我们也可以算是老朋友了。

‘红心幺’。岛上生活实在寂寞，我忍不住上自己创造的女人。

“对，丑角之宴！”

“那…那怎么可能！”我听得目瞪呆。

他拿过一颗大小跟南瓜差不多的圆形果，切下一片。果是黄的，非常柔，有像香蕉。

佛洛德不理会我的质疑，一气说下去：“其他纸牌人陆续现。最让我讶异的是，新人来到时，旧人从不排斥他，就像两个人在园相遇那样，没啥了不起。这些侏儒一见面就熟稔得不得了，聊个没完，仿佛结识了很多年似的。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确实是老朋友。

老人站起来，穿过厅堂往屋后面走去。“你一定饿了吧？”

我原本以为岛上的一定很简单、糙，没想到佛洛德首先端的，竟是一盘吐司和小圆面包，接着是一盘各不同的起士和法国式小面饼。然后，他又捧一只壶，里装着晶莹洁白的——我猜那一定是六足怪兽的。餐后甜是装在一个大碗里的十多果，其中有我认得的，譬如苹果、橘和香蕉。其他是岛上的特产。

说到这儿，老人佛洛德抚摸起胡来。好一会儿，他只静静坐着，不再吭声。

我。老人走一间小厨房，端好几盘来。盘是玻璃的，十分丽亮。他把放在我们之间的桌面上。

他问。

“我生活在这座岛上，从不缺。”老人说。

“好吧！反正在参加‘丑角之宴’之前，我必须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小伙，夜罗，”老人终于开腔。“你遭遇海难后还没好好休息呢，一定很疲累了吧？我的故事，明天再继续讲下去，好不好？”

在佛洛德继续他的故事之前，我们先吃过东西。这儿的面包和起士，尝起来跟我以前吃的不大一样。六足怪兽的也比甘甜得多。最让我的味觉震惊的是那盘果。有些果的滋味，跟我以前尝过的果是那么的不同，我只有惊叹连连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