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应该先回答前的问题，再提新的问题啊！”小丑呵呵笑起来。

“刚才有个侏儒说，术师把袖一抖，无中生有的把我们变来。”小丑叹起来。“多诡异、多离奇啊！手，你的想法又如何呢？”

“告诉我，”小丑追问“当你发现，某人内心里想的东西突然从他脑蹦来，在他前蹦蹦，你会不会觉得诡异的？”

“他去透气啦。每回‘丑角游戏’行到这个阶段，他就得去透透气。听到侏儒们念诵这些句，他老人家心里就有气，一气之下就把撒在里啦。这个时候，我就会建议他到外面走走。”

我忽然想起刚到岛上时的受和印象：这座岛屿一定是庇护所，专门收容无可救药的神病患者。也许，佛洛德原本是个医务人员，后来被病人染，神经也开始失常。果真如此，那么，医生一个月一次到岛上探望，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我们从的座椅上爬下来，走到宴会厅中央。侏儒们推推挤挤，在四张餐桌间嬉耍吵闹不停。

“当然会觉得诡异啦。”我说。“简直…简直不可思议：太离奇了。”

突然发现自己被遗弃在宴会厅，孤零零面对一大群侏儒，我顿时到彷徨无依，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侏儒大都已经离开餐桌，穿

“佛洛德爷爷到底上哪儿去啦？”我又问。

“他老人家呢？”我问小丑。

我不喜让他这样黏着我，要跟我讨论哲学问题，而且，老实说，对他提的那些问题我本就没有答案。

现在回想起来，这是我在那天宴会上听到的最有见地的一句话。小丑显然也有同。他使劲拍起手来，上的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就像一支单人乐队在演奏似的。佛洛德爷爷坐在一旁只摇，显得沮丧。

“我们现在活生生站在这儿，上着一片青天，浑洋溢着生命力。”小丑说。“一个人怎么‘爬意识的牢笼’呢？他要使用怎样的梯，才爬得来呢？”

“也许，我们一直就活在地球上。”我只想摆脱小丑的纠缠，不能不敷衍他几句。

“确实如此，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手，我问你：我们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

也许，佛洛德真的在这座岛上住了五十年。这并不稀奇，因为我听过类似的海难故事。漂到岛上时，他上也许真的有一副扑克牌，但我实在很难相信，那五十二个侏儒真的活生生从他的幻想中蹦来，现实世界。

“没错，太离奇了。”小丑。“可是，这一切看起来又是那么真实。”

这时候我才发现佛洛德已经离开宴会厅。

佛洛德告诉我的每一件事情——海难、扑克牌，突然活生生从他的幻想中蹦来的五十二个侏儒——很可能只是一个疯的胡言语。我只有一个确凿的证据，证明佛洛德真的是我的祖父：我祖母的名字真的叫史妮，而父母亲都曾提起，祖父当年曾经从一艘船的桅杆上跌下来，摔伤一只胳臂。

两只炯炯有神的睛，瞄了瞄小丑，为今天的表演个总结：“看透命运的人必须承受命运的折磨。”

“你觉得我们这场扑克牌联会办得怎样？”他站在我旁，边问一边抬起来瞅着我，我没回答。

我知，这一切都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解释——岛上荒谬事迹，其实是在我的脑里行；换句话说，我自己才是神经突然失常的人。刚到岛上的时候，我在金鱼湖畔吃了几颗浆果。说不定，果里面有一些会损害神经的毒素。如今，担心这一切已经—太迟了…一阵铃声骤然响起对于断我的思绪，接着我到有人伸手扯了扯我上的手制服。回一看，我才发现扯我的人是小丑，而那阵“船铃声”是他衣服上的铃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