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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节斯麦尔佳科夫(2/3)

“没什么。上帝在第一天创造了世界,在第四天创造了太、月亮和星星。那么第一天的光亮是从哪里来的呢?”

格里戈里呆住了。孩嘲笑地看着教师。他的光里甚至带傲慢的神。格里戈里受不住了。“就是从这儿来的!”他大喊一声,狠狠地打了学生一个耳光。孩忍着揍,一句话也不分辩,却又一连躲角落里好几天。恰好过了一星期,他生平第一次犯了羊癫疯,这病以后一辈也没离。费多尔-夫洛维奇得知了这事,似乎忽然改了对这孩的态度。以前他对这孩很冷淡,虽然从未骂过他,而且遇见的时候,总是给他一个戈比,遇到心里兴的时候,有时还从饭桌上送甜东西给这孩吃。但当知他生了这病以后,就立刻心关切他起来,延请医生来治疗,但是结果明白这病是治不好的。他的羊癫疯平均每月发作一次,发一次时间有长有短。每次犯病程度也不同:有时轻些,有时很厉害。费多尔-夫洛维奇严禁格里戈里责打这孩,并且开始允许他到自己屋里来。同时也暂且不让教他读什么书。但是有一次,当孩已经十五岁的时候,费多尔-夫洛维奇看见他在书橱旁边徘徊,并且隔着玻璃读书名。费多尔-夫洛维奇的书不少,有成百本,不过谁也没有看见他读过书。他立刻把书橱的钥匙给斯麦尔佳科夫:“你念吧。就叫你图书,比在院里闲逛好得多。你坐下来念吧。你念这一本。”费多尔-夫洛维奇给他一本《狄康卡近乡夜话》①来——

“写的全是些不实在的事。”斯麦尔佳科夫糊地说,得意地笑笑。

“说话呀,傻。”

但斯拉格多夫的书斯麦尔佳科夫没念上十页就厌倦了。于是书橱又锁了起来。不久,玛尔法和格里戈里报告费多尔-夫洛维奇说,斯麦尔佳科夫上忽然渐渐地现一可怕的洁癖:他坐下喝汤,先拿起勺,在汤里仔细寻找,弯下,细细的观察,用勺来,放在亮看。

“去你的吧,你这才坯。等等,给你一本斯拉格多夫着的《世界通史》,这里写的全是实事,你念吧。”

长大以后,正象格里戈里说他的那样,并“没有半恩的心思”他成了一个孤僻的孩,仿佛躲在角落里冷看世上的一切。小时候,他就很喜把猫吊死,然后再为它举行葬礼。他披上一条被单,作为法衣,一面唱,一面拿件什么东西在死猫的上舞动,仿佛那就是牧师拿着的香炉。他十分秘密地悄悄着这一切。格里戈里有一次撞见他正在这勾当,就用鞭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有一个多星其他躲在屋角里斜看着人。“他不你也不我,这个坏,”格里戈里对玛尔法-伊格纳奇耶芙娜说“什么人他也不。你算是个人么?”他忽然朝着斯麦尔佳科夫说“你不是人,你是从澡堂的霉菌里长来的,你就是这东西。…”事后证明,斯麦尔佳科夫永远也不肯原谅他说的这几句话。格里戈里教他识字,等他到了十二岁,开始教他读圣经。但是这事很快就落空了。有一天,刚刚在教第二课或第三课的时候,这孩忽然冷笑了一下。

读了,却不喜,一次也没笑,相反地,是皱着眉读完的。

注:①果戈里的一小说——

斯麦尔佳科夫一声不响。

“你笑什么?”格里戈里问,从镜底下狠狠地看着他。

“难有蟑螂么?”格里戈里有时候问。

“怎么样?没有意思么?”费多尔-夫洛维奇问。

这位净的少年从来不回答,只是对于面包、和其它一切也全都这样:用叉举起一块来,放在亮,好象照显微镜似的端详着,犹豫半天才终于决定往嘴里送。“

“也许是苍蝇吧。”玛尔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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