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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节 已故司祭佐西ma长老的生平
奇-卡拉ma佐夫gen据他的自述编写
(传略)
1.佐西ma长老的哥哥
亲爱的神父和师傅们,我生在辽远的北方某省B城,父亲家是贵族,却不是名门望族,也没有chu过大官。我两岁上父亲就去世了,所以我完全不记得他。他遗给我母亲一所不大的木tou房子,还有一点资财,虽然不大,却也足够她同孩子们维持生活,不致穷困。我的母亲只有两个儿子:哥哥ma尔克尔和我——季诺维。哥哥比我大八岁,脾气暴躁,爱生气,但是心地善良,不会嘲笑人,沉默得chu奇,在自己家里,同我,同母亲和仆人们尤其是这样。他在中学里读书很用功,但是和同学们合不来,不过也不吵架,至少据母亲说是这样的。他是十七岁死的,在他死前的半年,他开始常常拜访我们城里一个离群索居的人,——他好象是个政治犯,因为怀抱自由思想,从莫斯科liu放到我们城里来的。这位被liu放的人是一位大学者和著名的哲学家,在大学教书。不知为什么,他爱上了ma尔克尔,开始接待他。这个青年整晚上坐在他家里,一冬天全是这样,直到这个被liu放的人申请获准,——因为他有靠山,——被重新召回彼得堡替政府服务为止。开始过四旬斋了,但是ma尔克尔不愿持斋,他又骂又嘲笑,说:“这全是胡说,gen本就没有什么上帝。”弄得母亲和仆役们都大惊失se,连我这小家伙也不例外,我虽然只有九岁,但是听见了这话,也害怕得要命。我们的仆人都是农nu,一共四个,全是从一位我们相熟的地主的名下买下来的。我还记得,我母亲后来把其中一个叫阿菲米亚的瘸tui老厨妇以六百卢布纸币的代价卖掉了,另外雇了一个自由的农妇来代替她。在四旬斋的第六个星期上,哥哥忽然病了。他的shenti一向是不健康的,xiong间常隐隐作痛,ti质衰弱,象有痨病的样子;他的个子并不矮,但又瘦又弱,面容倒很清秀。他大概只着了点凉,但医生来到后,立刻对母亲低声说,这是急xing肺痨,活不到chun天了。母亲哭哭啼啼,开始小心婉转地(主要是为了不让他吓着了,)劝哥哥到教堂去忏悔,行圣秘礼,因为他在那时候还能起床。他听了以后,生起气来,痛骂上帝的殿堂,但心里却沉思起来:他立刻就猜到自己是病得很厉害,所以母亲才打发他乘还有力气的时候到教堂去忏悔和受圣秘礼。而且他自己也知dao他早就有病,还在一年以前,有一次他在吃饭的时候就曾对我和母亲不动声se地说过:“我不是你们尘世上的人,也许连一年也活不到了。”谁知这话竟成了谶语。过了三天,复活节前周到了。哥哥从星期二早晨起chu去忏悔。他说:“妈妈,我是为了你才这样zuo的,为了使你快乐,得到安wei。”母亲又喜又悲,哭了起来,说:“你忽然变了脾气,大概快要完了。”但是他到教堂去没有很久,竟卧床不起了,所以只好在家里举行忏悔和圣秘礼。那年的复活节很晚,那几天天气晴朗,空气中充满芬芳。我记得他整天咳嗽,睡不好觉,早晨总是穿起衣服来,尽量到lun椅上去坐坐。我还记得:他不声不响地坐着,态度恬静,面lou微笑,虽是病人,脸上却显得开朗而快乐。他jing1神上完全变了,——在他shen上好象突然发生了一zhong惊人的变化!老nai妈到他屋里,说:“好宝贝,让我把你这里神像前的油灯也点上吧。”以前他决不答应,甚至会chui灭它。这次他却说:“点吧,亲爱的,点吧,我以前拦阻你,真是混帐极了。你点上油灯,祷告上帝:我一边高兴地看着你,一边也在祷告。这样我们祷告的就是一个上帝。”我们听到这些话觉得奇怪,母亲回到自己屋里一个劲地哭,只在走进他的房间的时候才ca干yan泪,装chu高兴的样子。“妈妈,亲爱的,不要哭,”他时常说“我还要活很长时间,和你们一起快乐地过活,生活是多么快乐,多么高兴呀!”“唉,亲爱的,你还有什么快乐,整夜发烧,咳嗽,几乎咳得把你的xiong脯都震裂了。”他回答说:“妈妈,你不要哭,生活就是天堂,我们大家都活在天堂里,可是我们却不愿意知dao这个,如果愿意知dao,那么明天全世界就都会成为天堂了。”大家都奇怪他的话,他是说得那样奇怪而jian决;大家都gan动得哭了。朋友们到我们家里来看望。他就说:“可爱的亲人们,我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爱,你们为什么爱我这样的人,我以前又是多么不懂得珍重这个啊!”他时时刻刻对走进来的仆人们说:“亲爱的,你们为什么侍候我,我pei得上受大家的侍候么?如果上帝开恩,让我活下去,我也要亲自为你们服务,因为大家应该互相服务。”母亲听了摇摇tou说:“亲爱的,你因为有病才这样说呀。”他说:“妈妈,亲爱的妈妈,既然不可能没有主人和仆人,那么让我也zuo我的仆人的仆人,就象他们zuo我的仆人一样。我对你说,妈妈,我们大家在众人面前都有过错,尤其是我比别人更有错。”母亲甚至发笑了,一面哭,一面笑,说dao:“你怎么在众人面前比别人更有错?世上有的是杀人的、抢人的,你来得及干哪一件,干吗要比别人更严厉地责备你自己?”他说:“妈妈,我的嫡亲的妈妈,”——他当时chu人意外地喜huan说起这些亲热的话来“我的嫡亲的,可爱的妈妈,你要知dao,每一个人的确都在众人面前对一切人和一切事担有zhongzhong罪责。我不知dao怎样给你讲明白,可是我痛切地shenshengan到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怎么能活在那里,生着气,却一点也不自觉这一点呢?”他每天醒来以后,一天比一天更显得亲切,愉快,心中洋溢着爱,一个老德国医生埃森斯密特时常来,有时来了,他就和医生开玩笑:“怎么样,大夫,我还能在世上再活一天么?”医生回答他:“不但一天,还能活许多天,——还能活几个月,几年。”他嚷起来:“干吗几年,几个月!用得着计算什么日子,人只要有一天就可以ti会到全bu的幸福。亲爱的,我们干吗要争吵,互相夸耀,互相记仇:我们大家只应该到hua园里去,游玩,嬉戏,互相亲爱,互相夸奖,亲吻,为我们的生活祝福。”“您的儿子已经不是这世上的人了,”在母亲送医生到台阶上的时候,医生悄声对她说“他因为病,变得神经不正常了。”他的房间的窗子是朝hua园的。我们家的hua园很yin凉,有许多老树,chun天树上正在发芽,早chun的小鸟飞了过来,叽叽喳喳地鸣叫,在他的窗外唱歌。他望着,欣赏着它们,突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