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们快乐起来,再快乐起来,好不好?”
“唉,真闹得不痛快。”卡尔干诺夫懒洋洋地咕噜说。
“最好打牌,玩‘做庄’,象刚才那样…”马克西莫夫忽然嘻嘻地笑着说。
“玩‘做庄’么?妙极了!”米卡附和着说“只要两位先生…”
“太安了,诸位。”沙发上的波兰人似乎不大乐意地答道。
“这是实话。”佛罗勃莱夫斯基附和说。
“太安了?什么叫太安了?”格鲁申卡问。
“那就是太晏了,小姐,太晏了,时间晏了。”沙发上的波兰人解释着。
“他们老是嫌太晏,老是说什么也不能干!”格鲁申卡恼恨得几乎尖叫起来。“他们自己坐在那里发烦,也要让别人发烦。米卡,你没有来以前,他们就老是这样一言不发,找我的岔。…”
“我的女神!”沙发上的波兰人高声说“我看得出您对我不大满意,所以我才发愁。我可以加入,诸位。”他转过脸来向米卡说。
“来吧,先生,”米卡接口说,从口袋里掏出钞票,把两张一百卢布的票子放在桌上。
“先生,我准备输许多钱给你。你拿着牌做庄吧!”
“应该用老板的牌,先生们,”小个子波兰人坚决而认真地说。
“那是最好的办法。”佛罗勃莱夫斯基也随声附和说。
“向老板要么?好的,我明白,就向老板要吧,你们说得对,先生们!拿牌来!”米卡吩咐老板。
老板取来一副还没有拆开过的纸牌,并对米卡说,姑娘们来了,奏钢丝琴的犹太人大概也快来了,但是载食品的马车还没有赶到。米卡从桌旁站起来,立刻跑到隔壁屋子去安排。但是只到了三个姑娘,玛丽亚还没有来。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跑过来又干什么;他只吩咐他们从箱子里取出水果糖和牛奶糖之类,分给姑娘们吃。“给安德列喝点伏特加,拿点伏特加来给安德列喝!”他匆忙地吩咐“我方才得罪了安德列!”正说着,跟在他后面跑来的马克西莫夫突然碰了碰他的肩膀。
“给我五个卢布,”他悄悄对米卡说“我也想冒险赌一下子。”
“好啊,妙极了!拿十个卢布去吧!”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全部钞票,捡出了十个卢布。“输掉了再来取,再来取。…”
“好吧。”马克西莫夫高高兴兴地低声说,跑进大厅里去了,米卡也马上回到里面,道歉说他让大家等候了。两个波兰人已经坐下,拆开纸牌。他们的态度客气得多了,几乎是和蔼的。沙发上的波兰人重新装了烟斗点上,准备分牌;他的脸上甚至显出一种郑重其事的样子。
“坐下来,诸位!”佛罗勃莱夫斯基宣布。
“不,我不赌了,”卡尔干诺夫说“我刚才已经输了五十卢布给他们。”
“先生刚才运
气不好,现在会转运的。”沙发上的波兰人对着他说。
“下多少钱的赌本?双方对等么?”米卡兴奋起来。
“听便,先生们,一百也行,二百也行,随你下多少。”
“一百万!”米卡哈哈大笑说。
“上尉先生也许听说过波特维索茨基的事情吧?”
“哪一个波特维索茨基?”
“在华沙有人摆着庄,庄家和押方赌本对等。波特维索茨基跑了去,看见庄上有几千块金币的本,就押了个满注。庄家说:‘波特维索茨基先生,您押现金呢,还是凭信誉?’波特维索茨基说:‘凭信誉。’庄家说:‘那更好,先生。’说完掷了骰子,波特维索茨基赢了。‘拿去吧,先生。’庄家说着,就拉开抽屉,取出一百万块钱来,‘拿去罢,先生,这是你赢的钱。’原来这是一百万块钱的庄。波特维索茨基说,‘我原先不知道。’庄家说,‘波特维索茨基先生,你押注是凭信誉,我们赔你也凭信誉。’波特维索茨基就拿到了一百万块钱。”
“这是说瞎话。”卡尔干诺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