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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订婚岁月(10/10)

店里两个人推着小车来取他的行李。他说:他们来搬棺材。”

从这时起我收到他的许多来信;它们太珍贵了,不应该只摘录其片断。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全部发表。关于卡夫卡强化了的基克加德研究、关于他宗教上、伦理上观念的发展,这些信是有启发的。其他从屈劳发出寄给鲍姆和威尔奇的信勾画出这个人越来越清晰的面貌,表明他在最简朴的农村环境中感觉舒适,再也不想回到城市中来了。日记中能够反映他的情绪及城堡长篇核心内容的特征的有这么一段:“在农民吕夫特纳家。宽敞的过道。整个具有戏剧性:他神经质地嘻嘻哈哈笑,敲打桌面、举手、耸肩、举起啤酒杯,像个华伦斯坦家族的人。一边是个女人,老太太,他曾是她的雇工,十年前与她结了婚。热衷于狩猎,怠于经营管理。马厩中两匹巨大的马(荷马史诗中的形象)在通过马厩窗户射入的一线阳光照射之下。”弗兰茨慢慢地恢复着。只有当F.来信时,他半天不进饮食,也不拆信。

我那时同样处于激烈的心灵斗争中,再加上工作繁忙,所以可惜从未到屈劳去看望弗兰茨。只有当我在那地方附近作报告时,他赶到米歇罗普火车站来与我见面。此外,他隔一段时间到布拉格来一次,来做些不可拖延的事。奥斯卡·鲍姆到他那里作了八天客。“那时村子里积雪很深,”他在《回忆录》中说“在我们通宵达旦聊天的那些长夜中,我对他的了解要超过前十年和后五年。”9月,即重病确诊后不久,F.去看望了他。日记中报道着:“F.来过了,为了来看我,坐了三十个小时的车,我本该劝阻她的。与我想象中的一样,完全由于我的过错,她极度难过。我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全无感觉,同样完全无可救助,想着我的一些舒适受到了打扰,作为唯一的自白演了那么点喜剧。在一些小事上没有道理,没道理维护她所谓的或也许是真正的权利。从整体上说,她是无事而被判了酷刑的;我为非作歹,她为此而受刑,此外我还操纵着刑具。随着她的离开(她和奥特拉的车绕着池塘行驶,我取笔直的捷径又一次来到她身边)和一阵头疼(喜剧演员的演出后残余影响),一天告终。”

11月初我记下了与弗兰茨的一次谈话。话题是我自己的内心冲突,但也可窥见他的心理:

他:总是这样的。罪过恰恰在于,人们考虑问题。

我:那么应该不动脑子吗?

他:这当然不成法规。但这意味着:你应该不能够考

虑。——这是无法逼迫的。思虑是蚌的建议。但即便如此

它也是善的、通人性的。没有它就完蛋了。

12月底弗兰茨来到布拉格,在这里与F.会晤。她身为柏林一家大企业的女经理(审慎、能于、宽怀大度是她杰出的特征中的一部分),她利用圣诞节假期来进行最后的商谈。这场悲剧进入了尾声。12月25日晚上,弗兰茨和F.作为我的妻子和我的客人来到我们家。“两人都不愉快,一言不发。”12月26日我记道:“卡夫卡一早七点半就来了,要我陪他一上午。巴黎咖啡馆。但他并不需要我当顾问,他的决心下得值得敬佩地坚定。只为了度过时光。他昨天对F.非常明白地谈了一切。我们谈天说地,就是不涉及这个题目。卡夫卡谈到托尔斯泰的《复活》:‘解脱是无法写的,只能经历。’下午与鲍姆、威尔奇一起出游。也就是一对夫妇与卡夫卡和F。西普卡关隘。卡夫卡不愉快。他对我说:‘我该做的事只能由我一个人来做。对末世该清楚。西方犹太人对此搞不清楚,所以没有结婚的权利。这里不存在婚姻。除非对末世不感兴趣的人,比如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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