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的学校里怎么样（这已经绝对不再是开玩笑，但愿也不是任何悲伤的东西）？你读到过《自卫》上一个年轻教师的文章吗？看法很好，情烈。我又一次听说，过得不坏，而M.小说是改革了整个勒斯坦。你不必责怪阿斯坦老人的生意脑；把家驮在背上漂洋过海到勒斯坦去无论如何总是件令人骨悚然的事。至于有那么多人各以各的方式这件事，这是一件航海奇迹，其意义不小于发生在希尔夫海中的奇迹。

我非常谢M.和L.寄来的信。奇怪的是，把她们的文字并列，也许比较不她们格上的差别，但几乎显示了她们上的差别，至少最近几封信给了我这样的印象。M.问，我对她生活中的什么特别兴趣；我想是：她读些什么，她还舞吗（在这儿的犹太人大众之家里，所有小姑娘都在学有节奏的舞蹈，当然是免费的）她还镜吗？阿妮·G.让我转告对L.的问候。这是个可的、丽的、聪明的孩（说的是L，但是阿妮也是这样），勤

亲的瓦莉，桌位于炉旁边，我刚离开炉旁，因为那里太和了，连那永远冰凉的背脊都受不了。我的煤油灯燃得极了，这既是制造灯者的杰作，也是购买的杰作（它是由不同的东西拼凑起来并一起买来的，当然不是我的，我哪有这个本事！有一个燃嘴的灯，像茶杯那么大，它的结构使火容易，不必取下内外灯罩；它唯一的缺是，没有煤油它就不燃烧，但我们其他人也是如此，我便这么坐着，拿起你那封现在已那么旧、那么可的信来。钟滴滴嗒嗒地走着，甚至对钟的嘀嗒声我也已经习惯了，而且很少听见它，一般是在特别值得赞许的事时。它的这个钟——和我有某个人关系，如同房间里一些东西一样。只是这些东西自我辞职以后（说得准确些，是自我被解雇之后。这解雇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好事，而且是一件复杂的、需要好几页篇幅来描写的事情）。开始分地背离我；尤其是那日历——关于日历上的格言我已经在一封信中告诉父母。最近它好像完全变了样，要不就是完全关闭了。心扉，比如说人们急于知它的见解，到它那儿去，但它说的无非是，宗教改革纪念日。这也许有某更的意义，可是谁又能发现它呢？或者，它是恶意嘲讽，比如最近我读书时产生了一个念，我到这个主意很好，说得确切些，很有意义。于是我很想询问一下日历有关事宜（只有碰到这样的偶然事件他才在当天回答问题；否则就有待于人们在一定的时候机械地撕下一页）。“有时也会有一只盲狗等等，”它说。另一次，用煤账单使我大吃一惊，而它却说“幸福和满足是生活的极致。”这句话里面除了讥嘲外，当然还有侮辱人的迟钝，它没有耐心，它已经本不能忍受我的离开，但也许只不过是，它不愿使我的离别饱痛苦，也许在我迁徙日的那页日历后面还会跟上一页我将看不到的纸片，那上面任意写着什么，比如：“这肯定是照上帝的意思的等等，”不，人不可能将对他的日历所想到的统统写下来“他毕竟也只是一个人”

假如我以这方式为你写下我所接的一切，当然会没完没了，而且会造成假相，好像我在过着非常烈的社会生活；事实上我的周围一片寂静，但又从来不安静。对柏林的激动人。心的事，无论是坏是好，我都少有见闻，当然得知前者要多一些。此外，佩帕是否知，在柏林如果有人问某人：“你好吗？”他会怎么说？噢，他当然知了，你们大家对柏林都比我了解。现在我冒着重述众所周知的老掉牙的事情的危险，实质上这话还始终有现实意义。人们会说的是：“价糟透了。”还有：一个人激动地谈到莱比锡节：“七十五万运动员开场，这是多么壮观啊！”另一个人慢条斯理算计着说：“三个半和平运动员，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我觉到弗兰茨在他当时的举止中表现获得解脱，变成了一个新人——从信件中也可以发现他健康的心情和终于获得的心灵安宁。比如在下面这封给妹妹的信中：

中几个分。当我把他介绍给“锻造”版社领导人时，不须发挥长时间的说服艺术，他很快就同意发表四篇小说，他给它们（据其中一篇的题目起了个总题目《饥饿艺术家人由于他这一本上的转变，由于这一切转向生活的迹象，我后来才能鼓起勇气，将他给我的（在此很久以前写下的）禁止发表任何遗墨的叮嘱视为无效（见《诉讼》第3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