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想了一想说:“通过使另外一个人受苦。”
“为了一定目的,这话当然是不确的。比如我们在大海上航行的时候,或者在预测日月
的时候,我们常常发现,假设地球绕太
而转,星星远在亿万公里之外,这样比较方便。但这又怎样呢?难
你以为我们不能创造一
双重的天文学
系吗?星星可以近,也可以远,视我们需要而定。你以为我们的数学家
不到这一
吗?难
你忘掉了双重思想?”
“你在想,”他说“我的脸又老又疲倦。你在想,我在侈谈权力,却没有办法防止我自己的衰老。温斯顿,难
你不明白,个人只是一个细胞?一个细胞的衰变正是机
的活力。你把指甲剪掉的时候难
你就死了吗?”
“但是整个宇宙是在我们之外。看那星星!有些是在一百万光年之外。它们在我们永远及不到的地方。”
温斯顿又挣扎了一下。这次他没有说什么。奥良继续说下去,好象在回答对方说
来的反对意见。
“你自己看到过这骨骼化石吗,温斯顿?当然没有。
“胡说八。地球的年代同人类一样长久,一
也不比人类更久。怎么可能比人类更久呢?除了通过人的意识,什么都不存在。”
个人只是在停止作为个人的时候才有权力。你知党的
号‘自由即
役’。你有没有想到过这句
号是可以颠倒过来的?
役即自由。一个人在单独和自由的时候总是要被打败的。所以必然如此,是因为人都必死,这是最大的失败。但是如果他能完全绝对服从,如果他能摆脱个人存在,如果他能与党打成一片而
到他就是党,党就是他,那么他就是全能的、永远不朽。你要明白的第二件事情是,所谓权力乃是对人的权力,是对
,尤其是对思想的权力,对
质——
也没有什么会再存在。在人类之外没有别的东西存在。”
“但是世界本只是一粒尘埃。而人是渺小的——毫无作为。人类存在多久了?有好几百万年地球上是没有人迹的。”
认为你自己思想以外不存在任何事,这
想法肯定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是不确的。不是早已揭
过这是一
谬论吗?甚至还有一个名称,不过他已记不起来了。奥
良低
看着温斯顿,嘴角上飘起一丝嘲意。
“说得不错。通过使另外一个人受苦。光是服从还不够。
他从床边走开,又开始来回踱步,一只手放在袋里。
“这无关重要。到了合适的时候都要征服。即使不征服,又有什么不同?我们可以否定它们的存在。大洋国就是世界。”
“星星是什么?”奥良冷淡地说。“它们不过是几公里以外的光
。我们只要愿意就可以到那里。我们也可以把它们抹掉。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
和星星绕地球而转。”
“我告诉过你,温斯顿,”他说“形而上学不是你的所长。你在想的一个名词叫唯我论。可是你错了。这不是唯我论。这是集唯我论。不过这是另外一回事。完全不同的一回事,可以说是相反的一回事。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他又换了
气说。“真正的权力,我们日日夜夜为之奋战的权力,不是控制事
的权力,而是控制人的权力。”他停了下来,又恢复了一
教训聪颖儿童的教师神情:“温斯顿,一个人是怎样对另外一个人发挥权力的?”
“但是你怎么能够控制质呢?”他叫
声来
。“你们连气候或者地心
力都还没法控制。而且还有疾病、痛苦、死亡——”奥
良摆一摆手,叫他别说话。“我们所以能够控制
质,是因为我们控制了思想。现实存在于脑袋里。温斯顿,你会慢慢明白的。我们没有
不到的事情。隐
、升空——什么都行。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象
皂泡一样,在这间屋
里飘浮起来。我不愿意这么
是因为党不愿意我这么
。这
十九世纪式的自然规律观念,你必须把它们丢掉。自然规律是由我们来规定的。”
他不受苦,你怎么知他在服从你的意志,不是他自己的意志?权力
这是十九世纪生学家
造
来的。在人类
现以前什么都不存在。在人类绝迹后——如果人类有一天会绝迹的话——
不是还有欧亚国和东亚国吗?你们还没有征服它们?”
“但是你们并没有!你们甚至还没有成为地球的主人!
“我们是权力的祭师,”他说“上帝是权力。不过在目前,对你来说,权力不过是个字。现在你应该对权力的
义有所了解。你必须明白的第一件事情是,权力是集
的。
温斯顿一时没有去注意仪表。他猛地想坐了起来,结果只是徒然到一阵痛而已。
你们所说的外现实——的权力并不重要。我们对
质的控制现在已经
到了绝对的程度。”
“但是岩石里尽是已经绝迹的动的骨骼化石——在人类
现以前很久在地球上生活过猛犸、
牙象和庞大的爬行动
。”
在他的上,有意让他久经沧桑的脸移得更近一些。
温斯顿在床上一缩。不论他说什么,对方迅速的回答就象给他打了一下闷一样。但是他知
自己明白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