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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苦成甘(2/2)

她称他“爹”不知用旁的称呼。他经常一连几个钟看她替她那娃娃穿衣脱衣,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说东说西。他仿佛觉得,从今以后,人生是充满意义的,世上的人也是善良公正的,他思想里不需要再责备什么人,现在这孩既然他,他便找不任何理由不要求活到极老。他到珂赛特象盏明灯似的,已把他未来的日照亮了。最善良的人也免不了会有替自己打算的想法。他有时带着愉快的心情想到她将来的相貌一定丑。

有时,她又一本正经地细看自己上的黑衣服。珂赛特现在所穿的已不是破衣,而是孝服。她已脱离了苦难,走了人生。

有时,冉阿让着她的一只冻到发红发裂的小手,送到嘴边亲一亲。那可怜的孩,挨惯了揍,全不懂得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怪难为情地溜走了。

一到天亮,珂赛特便又说又笑,唱个不停。孩们都有他们在早晨唱的曲调,正和小鸟一样。

教珂赛特读书,让她玩耍,这几乎是冉阿让的全生活。

他和珂赛特所住的这间带一个小间的屋,便是窗对着大路的那间。整所房只有这一扇窗是临街的,因此无论从侧面或是从对面,都不必担心邻居的窥视。

五○一五二号房屋的楼下,是间破旧的敞棚,是蔬菜工人停放车辆的地方,和楼上是完全隔绝的。楼上楼下相隔一层木板,仿佛是这房的横隔,既没有暗梯,也没有明梯。至于楼上,我们已经说过,有几间住房和几间储藏室,其中只有一间是由一个替冉阿让料理家务的老住着。其余的屋全没有人住。

冉阿让开始教她识字。有时,他一面教这孩练习拼写,心里却想着他当初在苦役牢里学文化原是为了要作恶。最初的动机转变了,现在他要一心教孩读书。这时,老苦役犯的脸上显了一不胜慨的笑容,宛如天使的庄严妙相。

好几个星期过去了。一老一小在这简陋不堪的破屋里过着幸福的日

除此以外,他还和她谈到她的母亲,要她祈祷。

这只是一个人的看法,但是为了说明我们的全思想,我们必须说,冉阿让在开始珂赛特的情况下,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不需要这新的力量来支持他继续站在为善的一面,不久以前,他又在不同的情况下看到人的残酷和社会的卑鄙(这固然是局的情形,只能表现真相的一面),也看到以芳汀为代表的这类妇女的下场以及沙威所现的法权,他那次因了好事而又回到苦役牢里,他又饱尝了新的苦味,他又受到厌恶和颓丧心情的控制,甚至那主教的形象也难免有暗淡的时候,虽然过后仍是光明灿烂欣鼓舞的,可是后来他那形象终于越来越模糊了。谁能说冉阿让不再有失望和堕落的危险呢?他有所,他才能再度起来。唉!他并不见得比珂赛特站得稳些。他保护她,她使他起来。有了他,她才能人生,有了她,他才能继续为善。他是这孩的支,孩又是他的动力。两人的命运必须互相凭倚,才得平衡,这妙用,天意使然,莫测!

到这里有着上苍的安排,一凌驾人力之上的天意,他接着又浸沉在遐想中了。善的思想和恶的思想一样,也是不可测的。

衔是“二房东”而实际任务是照,在圣诞节那天,便是这老把这间住房租给他的。他曾向她作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原先是个靠收利息过日的人,西班牙军事公债把他的家产光了,他要带着孙女儿来住在这里。他预付了六个月的租金,并且委托老把大小两间屋里的家布置好,布置情形是我们见到过的。在他们搬来的那天晚上烧好炉准备一切的也就是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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