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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靠醉酒来保证不死是不够的(3/3)

人物。

他嘟囔着:“想不到,梅斯千爷爷死了。”

那人回答说:“整个完了。慈悲的天主翻了他的生死簿。梅斯千爷爷的期限到了。梅斯千爷爷便死了。”

割风机械地重复说:“慈悲的天主…”

“慈悲的天主,”那人严肃地说“按照哲学家的称呼,是永恒之父,按照雅各派修士①的称呼,是上帝。”

①雅各派修士属天主教多明我会体系。

“难道我们不打算彼此介绍一下吗?”割风吞吞吐吐地问。

“已经介绍过了。您是乡下佬,我是巴黎人。”

“不喝不成知己,干杯就是倾心。您得和我去喝一盅。这不该推辞。”

“工作第一。”

割风心里想道:“我完了。”

车轮只消再转几圈,便到修女们那个角落的小路上了。

埋葬工人接着说:“我有七个小把戏得养活。他们要吃饭,我也只好不喝酒。”

象个咬文嚼字的呆子似的,他还带着自负的神气补上一句:“他们的饿是我的渴的敌人。”

灵车绕着一棵参天古柏,离开了大路,转进了小路,走上了泥地,进入丛莽。这说明立刻就要到达那坟地边上了。割风可以放慢自己的脚步,却不能拖住那灵车。幸而土是松的,被冬季的雨水浸湿了,阻滞着车轮,降低了进度。

他靠近那埋葬工人。

“有一种极好的阿尔让特伊小酒。”割风低声慢气地说。

“村老倌,”那人接着说“我来当埋葬工人,那原是不该有的事。我父亲是会堂的传达。他原希望我搞文学。但是他碰到了倒霉的事。他在交易所里亏了本。我就只好放弃当作家的希望,不过我还是个摆摊子的写字先生。”

“那么您不是埋葬工人了?”割风紧接着说,赶忙抓住这一线希望,虽然很微渺。

“干这一行还是可以干那一行,我身兼二职。”

割风不懂后面那句话。

“来喝一杯。”他说。

有一点得注意一下,割风带着万分焦急的心情请人喝酒,却没有表示谁付账?从前,经常是割风请人喝酒,梅斯千爷爷付账。这次请人喝酒,起因当然是那个新埋葬工人所造成的新局面,并且是应当请的,可是那老园丁并不是没有打算,把人平日常说的“拉伯雷的那一刻钟”①始终按下不提。割风尽管着了慌,却丝毫没有付钱的打算。

①“拉伯雷的那一刻钟”通常是指没钱付账的窘困时刻。拉伯雷要去巴黎,走到里昂,没有钱付旅费。他包了三个小包,上面分别注明:“给国王吃的毒药”、“给王后吃的毒药”、“给太子吃的毒药”并把这三个包放在他住房的附近。侦缉队发现后,逮捕了拉伯雷,押送到巴黎,报告国王,国王弗朗索瓦一世大笑,立即释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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