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缺是：在代表法国时，他过于谦逊了。

①正确的拼法应为polos（波兰人）和hongrois（匈牙利人）。

①一八三四年四月十四日，政府军曾在黎特兰斯诺南街大肆屠杀起义人民。

，是贵族和资产阶级的混合，正适合一八三○的要求。路易－菲力浦代表王权占统治地位的过渡时期，他保持古代的语音和写法，用来为新思想服务，他波兰和匈牙利，但却常写成Polonois，说成hongrais。①他象查理十世那样，穿一国民自卫军的制服，象拿破仑那样，佩一条荣誉勋章的勋标。

在历史对路易－菲力浦的指责方面，有一个减法要。有对王权的控诉，有对王政的控诉，也有对国王的控诉，三笔账，每一笔的总数都不同。民主权利被废除，步成了第二位利益，市民的抗议被暴力平息，起义被武装镇压，被刺刀戳通，特兰斯诺南街①，军事委员会，真正的国家被合法的国家所合并，和三十万特权人对半分账的政策是王权的业绩；比利时被拒绝，阿尔及利亚被征服得过分猛烈，并且，正如英国对待印度那样，野蛮手段多于文明方法，对阿布德－艾尔－喀德②的背信，白莱伊、德茨被收买，卜利查受赔偿，这些是王政的业绩；家重于国家的政策，这是国王的业绩。

②阿布德－艾尔－喀德（Abd　el　kader，1808—1883），一八三二年至一八四七年阿尔及利亚人民反对法国侵略者的民族解放斗争的领袖。

他很少去礼拜堂，从不去打猎，绝不去歌剧院。不受教士、养狗官和舞女的腐蚀，这和他在资产阶级中的声望是有关系的。他没有侍臣。他门时，胳膊下常夹着一把雨伞，这雨伞一直是他上的光。他懂一泥瓦工手艺，也懂一园艺，也懂一医，他曾为一个从背上摔下来的车夫放血，路易－菲力浦上老揣着一把手术刀，正如亨利三世老揣着一把匕首一样。保王派常嘲笑这可笑的国王，笑他是第一个用放血来治病的国王。

可以看到，账目清理以后，国王的负担便轻了。

这便是路易－菲力浦不减一分也不增一分的真情实况。

路易－菲力浦，作为一个国王，他太过于以父职为重；人们希望能把一个家孵化为一个朝代，而他害怕，不敢有所作为；从而产生了过度的畏怯，使这有七月十四日民权传统和奥斯特里茨军事传统的民族厌烦。

这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我们来谈谈。

此外，如果我们把那些应当最先履行的公职放下不谈，路易－菲力浦对他家的那切关怀是和他那一家人相称的。那一家人，德才兼备，值得敬佩。路易－菲力浦的一个女儿，玛丽·德·奥尔良，把她的族名送了艺苑，正如查理·德·奥尔良把它送上了诗坛。她情充沛地塑造过一尊名为《贞德》的石像。路易－菲力浦的两个儿曾从梅特涅的嘴里得到这样一句带盅惑的恭维话：“这是两个不多见的青年，也是两个没见到过的王。”

蓄意要作一个平等亲王，本有王朝复辟和革命之间的矛盾，有在政权上安定人心的那令人担心的革命趋向，这些便是路易－菲力浦在一八三○的幸运；人和时势之间从来不曾有过比这更圆满的合；各得其所，而且现。这就是路易－菲力浦在一八三○的运气。此外，他还有这样一个登上王位的大好条件：亡。他曾被放逐，四奔波，穷苦。他曾靠自己的劳力过活。在瑞士，这个法国最富饶的亲王采地的承袭者曾卖掉一匹老来填饱肚。他曾在赖兴诺为人补习数学，他的妹阿黛拉伊德从事刺绣和纫。一个国王的这些往事是资产阶级中人所津津乐的。他曾亲手拆毁圣米歇尔山上最后的那个铁笼，那是路易十一所建立，并曾被路易十五使用过的。他是杜木里埃①的袍泽故旧，拉斐德的朋友，他参加过雅各宾俱乐，米拉波拍过他的肩膀，丹东曾称呼他为年轻人！九三年时，他二十四岁，还是德·沙特尔先生②，他曾坐在国民公会的一间黑暗的小隔厢底里，目击对那个被人非常恰当地称为“可怜的暴君”的路易十六的判决。革命的昏昧的灼见，理君主以粉碎君权，凭借君权以粉碎君主，在思想的暴压力下几乎没有注意那个人，审判大会上的那漫天风暴，纷纷质问的群众愤怒，卡佩③不知怎样回答，国王的脑袋在风中岌岌可危的那目惊心的景象，所有的人，判决者和被判决者，在这悲剧中的相对清白，这些事，他都见过，这些惊险场面，他都注视过；他看见了若个世纪在国民公会的公案前受审；他看见了屹立在路易十六——这个应负责的倒霉——背后黑影中的那个骇人的被告：君主制；他在他的灵魂里一直保存着对那几乎和天谴一样无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