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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单桅船在海上(6/10)

完了。为什么呢?这是因为风给你带来了钟声。风是从西面刮来的,而阿杜莱的暗礁在我们东面。你们只有在浮标和暗礁中间的时候才能听到钟声。风正在把我们赶到暗礁上去。因此我们是处在浮标的危险的一边。要是我们走的是应该走的一边,在安全的海面上行驶的话,就听不见钟声。因为风不会把声音刮到这儿来,即使在浮标旁边走过也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已经是走错了路。钟声也就变成了翻船的警钟。你们听!”

博士在说话的时候,风势低下来了,钟声慢慢地响着,一下接着一下,时起时落,仿佛在证实老头儿的话似的。简直可以说是深渊的丧钟。

大家都凝神屏息地听着,一会儿听听博士说话的声音,一会儿听听钟声。

第十章 风暴是个残忍的野人

这当儿,船主拿起传话喇叭喊道:“Cargate todo,hombres!解开帆脚索,拉紧支桅索的滑车,放下下帆卷帆索!向西行驶!向海洋行驶!船艏对准浮标!船艏对准大钟!那里就是洋面。我们还有希望。”

①西班牙文;伙计们,准备起来!

“试试看吧,”博士说。

我们在这里顺便说明一下,这个海上钟楼式的浮标,在一八○二年已经除掉。现在年纪大的老海员还记得听过它的声音。它的警告往往是过迟了。

船主的命令马上就执行了。那个朗独克人当了第三个水手。大家都来帮忙。他们不但把帆索卷起来,连船帆也都卷起来了。他们扣好帆角铁圈,缚住角帆索和帆缘索;把护桅索缚在滑车的绳索上,作为后支索。他们用木头夹紧船桅,钉上船舱的扣板,这是使船舱不进水的办法。这些工作虽然做的时候有点混乱,可是做得很地道。现在单桅船的设备已经简单到凄凉的程度。可是就在单桅船收卷帆篷、尽量缩小体积的时候,船受到的风狼的骚动却越来越大了。巨狼排山倒海地来了。

飓风像个性急的刽子手一样,迫不及待地宰割单桅船。一眨眼的工夫,咋喳一声,中桅帆刮下来,船帮折断了,护舱板刮走了,桅杆断了,各处都是爆裂的声音。船缆也松了,虽然锚结有四睛长。

暴风雪的磁力,起了帮助破坏绳索的作用。绳索断了,可以说磁力和风力都有功劳。各处的绳索部脱了滑车,没有用了。两颊——船头和屁股——船尾屈服在猛烈的压力之下。一个狼头带走了指南针和它的架子。第二个狼头把小艇带走了,小艇本来是按照阿斯杜利亚人的古怪的习惯挂在船架上的。第三个狼头把斜桅帆枪冲去,第四个狼头把圣像和灯笼一齐冲掉。

现在只剩下船舵了。

他们点着了一个用乱麻和柏油做的大火把,挂在船头上代替失掉的灯笼。

桅杆断做两截,上面的帆索、滑车和帆行乱七八糟的堆在甲板上,跟一堆破布似的,临风抖动。桅杆倒下来的时候,把右舷的船帮砸坏了。

船主一直在把着舵,高声叫道:“只要我们能驾驶,就没有关系!吃水部很结实。斧头!斧头!把桅杆砍到海里去!扫除甲板上的障碍!”

水手和旅客疯狂地投入了紧张的战斗,这也不过是几斧头的事情。他们从船边上把桅杆推了下去。甲板上收拾干净了。

“来,”船主接着说“你们找一段帆索,把我绑在舵上。”

他们把他绑在舵柄上。

他们绑的时候,他不停的哈哈大笑。他对着大海狂呼:“叫吧,你这个疯婆子!叫吧!我在麦其洽古角见过比这还厉害的哩!”

绑好以后,他带着身临绝境的那种反常的快乐心情,双手把着舵。

“一切都很好,伙计们!勃格罗斯圣母万岁!向西行驶!”

船舷旁边的一个巨狼打在船尾上。在风暴里,到了一定的时候,总有一种猛虎似的凶狠的海狼,肚子贴着海面爬了一会儿,然后大吼一声,咬牙切齿的,霍地一跳,朝不幸的船上扑过来,撕断它的肢体。泡沫吞没了“玛都蒂娜号”整个的船尾。在黑夜与海狼的骚乱中,传来了一阵撕裂的声音。等到狼花退去,船尾重新露出来的时候,船主和舵都不见了。

全都冲掉了。

舵和缚在舵上的人被狼头卷进万马嘶鸣的风暴里去了。

逃亡者的头目怔怔地望着黑夜,叫道:“Te budas de nosotros?

①西班牙文:“你这不是跟我们开玩笑吗?”——原注

紧接着这个挑战的叫声,另外一个声音叫道:“抛锚!把船主救上来!”

大伙儿朝绞盘奔去。他们抛锚了。单桅船只有一个锚。在这种情况下抛锚,锚到了海底就完了,因为海底是硬石头和疯狂的巨狼。锚索像一根头发似的折断了。

锚留在海底。

船头的破狼角上现在只剩下那个用望远镜了望的天神像了。

单桅船从此变成了一个顺水漂流的东西。“玛都蒂娜号”完全失去了自制的能力。刚才它还张开翅膀,几乎是恶狠狠的飞翔,现在却一筹莫展了。它所有的肢体不是被砍断了,就是脱衡了。它变成一个关节僵硬的病人,只能听任疯狂海狼的摆布。只几秒钟的工夫,一只鹰就突然变成一个少腿没胳膊的残废品了,这种事只有在海上才能看到。

空间的啸声愈来愈可怕。风暴好像一只大得可怕的肺囊。它给这一片无边的黑暗罩上了越来越悲哀的气氛。海上的钟声绝望地响着,仿佛打钟的是一只残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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