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咒骂着，穿过屋，推开后门。

他大吃一惊。

会预料到，客人们到林中寻找海之前，卡蒙就恢复了知觉，逃之夭夭了！

利咽了唾沫。“卡蒙，我还没有看你的信，今天早上的信件我本还没有看过呢。信就在你后的桌上。”

“我并不想杀害她，天知，我并不想杀害她，”卡蒙哀叹“自从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倍受煎熬。但是，今天早晨，我领悟到我有太太，我有家，我要为他们考虑。因此，我来取回那封信，利——”利本不在乎卡蒙手里拿着枪，他不像是会使用枪的人。

“我不记得，”卡蒙呜咽“我和海说话——她回答——我向她走去。然后什么都没有了。我醒来，不知过了多久。但是，我——我知我杀了他。”

卡蒙站在那里，他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而且全是汗，看来好像随时就要哭起来一样。他哑着嗓问：“你看到了没有？”

“你？”

利跟在他后，低盯着他：“卡蒙，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利，我知你想什么，我不怪你。但是，我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别无选择。”卡蒙举起手枪，瞄准。“我希望有别的办法。”

卡蒙犹豫地问：“什么？”

“昨天晚上，我再也受不了了，葬礼结束后，我写了一封信，在我还有勇气时，急急忙忙地寄去。你知，我企图自杀。可是，可是，我不到，利，我就是不到。”

卡蒙从呢外衣袋里摸一把手枪，怀疑地看着它。

“你胡说，”卡蒙说。“我企图——占个便宜。海拒绝，然后我——”“但是，她没有拒绝，”利尖叫，回忆中的愤怒和目前的恐俱，使他说了真相。“你们俩在草地上拥抱，然后，你倒下，昏了过去。我打她的时候，海正跪着低看你。后来，我重新布置了现常”卡蒙皱起眉。“我非常希望我能相信你的话，但是，我不相信，石就在那里，就在我的手中。”

然后，他明白了，这不是前门的铃声，而是有人在厨房过去的后门门铃。

卡蒙用手抹了一把脸，说：“是我杀死海的。”

“取信，”利说“取信，然后上毁掉它。我决不会把它还给你——”“别傻了，”卡蒙说，站起。“当然，你会给我的。利，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杀死你。”

利既像哭泣又像地说：“你不能！卡蒙，听我说。你没有杀死海！我肯定你没有。”

门铃响起，利吓得了起来。门铃声听上去陌生而遥远。

在利生命最后的几秒钟里，他也希望有别的办法。

利几乎要笑起来。他这一着得比预期的还要好。

卡蒙似乎轻松了。不顾利的抗议，他径自穿过厨房，走客厅，坐到一张靠背椅上。

“昨晚我寄了一封信给你，告诉你。我知，我知，这让人难以置信。我无法解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利，我醉了，但那不是借。我看见海独自一人在树林里，她是那么丽——”卡蒙用手捂住脸。

“我告诉你——”

“看——什么？你怎么搞的，卡蒙？为什么走后门？”

利没有说话。他没有料到卡蒙自己会相信他杀了海。可是，为什么不呢？他昏了过去，喝醉了酒，而且醒来时发现自己手中握着沾有血渍的石，边是已经断气的海。

“是我杀死她的！我看见你们俩——”

“信是怎么回事？”利不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