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波托斯希望他当场睡在餐厅里;而该死的诉讼代理人压根儿就不同意,非要带他去房间;他还嚷嚷说,不要把他放在柜子前,而是要把脚搭在柜边上,这样更安全。
诉讼代理人太太将波托斯领到隔壁房间,然后双方开始提出和解的基本条件。
“您每星期可来这里吃三顿饭。”科克纳尔太太说。
“谢谢,”波托斯说“我不喜欢拖下去;况且,我还得考虑我的装备呢。”
“不错”诉讼代理人太太沉着地说“就是那倒霉的装备。”
“唉!是呀,”波托斯说“就是它。”
“不过,你们队伍的装备到底包括些什么,波托斯先生?”
“噢!包括许多东西,”波托斯说“您是知道的,火枪手们都是精锐士兵,他们需要许多物品,而这些物品对禁军和瑞士兵都是无用的。”
“请您对我说得具体些。”
“可能要达到…”波托斯打住话头,他宁可提总数而不愿说零头。
诉讼代理人太太战战兢兢地等待着。
“达到多少?”她问“我希望不要超过…”
她停下来,话到嘴边没有了。
“噢!不会的,”波托斯说“不会超过两千五百利弗尔;甚至我以为,如果节省一些,有两千利弗尔,我就摆脱困境了。”
“上帝,两千利弗尔!”她叫起来“那是一大笔财富呀!”
波托斯作了个意味深长的鬼脸,科克纳尔太太心领神会。
“我之所以要求讲具体些,”她说“那是因为在商界我有许多亲戚和诸多方便,我几乎敢肯定,东西百分之百地拿到手,而在价格上比您亲自去买还便宜。”
“啊!啊!”波托斯说“您想说的就是这个!”
“是的,亲爱的波托斯先生!这样,您首先得要有一匹马吗?”
“对呀,一匹马。”
“成,正好,我手头就有一匹。”
“啊!”喜气洋洋的波托斯说“至于马的问题就这样顺利解决了;其次,我需要一副全套鞍辔,各组件火枪手自己能买到,而且不会超过三百利弗尔。”
“三百利弗尔,那就花上三百利弗尔吧,”诉讼代理人太太叹了一口气说。
波托斯微笑了。人们还记得,他刚从白金汉那里弄来一副马鞍子,那就是说,这三百利弗尔被他巧妙地稳稳当当地塞进自己的腰包了。
“此外,”他继续说“还有我跟班的一匹马和我的手提箱;
至于武器嘛,就用不着您去操心了,我有现成的。”
“为您的跟班弄匹马?”诉讼代理人太太犹疑地问;“真是大阔佬,亲爱的。”
“呣!太太!”波托斯自豪地说“难道我突然成了乡巴佬?”
“不是的;我只是告诉您,一头好骡子有时候和一匹马同样挺神气,我觉得,为您的穆斯克东弄一头好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