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维尔连。”

“国王的火枪手，”阿托斯说；这时他愈来愈确信审他们话的这个人有权这样问他们。

红衣主教目光炯炯，察着前这位大胆的对话者。

“我们都是廷侍卫，大人，”阿托斯说“请您尽吩咐，请您无需任何担心。谢上帝，我们懂得保守秘密。”

三个伙伴垂丧气地走过去，现在他们都相信遇到手了，于是就让阿托斯担当他们的代言人。

“您的听觉真灵，阿托斯先生，”红衣主教说“不过现在，请听清楚：决非于不信任才请你们随我同行，而是为了我的安全：您的两位同伴大概就是波托斯和阿拉米斯二位先生吧？”

“是的，主教阁下，”阿托斯说；这时，呆在后边的两位火枪队员手拿帽靠近前来。

“那好，我以名誉担保，”阿托斯说“主教阁下要带着我们和他同行，这很有理：我们在途中曾碰到过一些面目可憎的人，甚至在红鸽舍客栈还同其中四个家伙了一架呢。”

在必要时有权采取报复行动；但无论是大臣们的话还是敌人的话，都不必信以为真。

“阿托斯，”火枪手回话说。

再说火枪队员这一边。围城时，火枪手们无大事可，也无人严格束，生活快快乐乐。这对我们的那三位伙伴就更尤为方便，因为他们是特雷维尔的朋友，所以他们能轻而易举地获其特许到外面转悠转悠，可以待到营房关闭再回营地。

“服从命令往前走，向我报告此时此地你们在什么。”

“您的姓名？”骑人第二次发问；他落下披风，遮盖的脸庞。

“我认识你们，二位，”红衣主教说“我认识你们：我知，你们不完全是我的朋友，我对此颇为不快，但我知，你们都是勇敢而忠厚的廷侍卫，我们可以信赖你们。阿托斯先生，请您和您的两位朋友陪同我，这样，如果我们遇见国王陛下，他会羡慕我有这样一支护卫队的。”

三位火枪手躬低首，一直贴到颈施了一礼。

“您的姓名？”红衣主教阁下第三次问。

两位骑人中的一位，也就是第二次说话的那个人，在他同伴前面十步远；阿托斯向波托斯和阿拉米斯示意向后退，他自己一人走上前。

于是，某天晚上，达达尼昂在战壕值勤，没有能陪伴阿托斯、波托斯和阿拉米斯三位朋友；这三个人跨上战，穿上战袍，一只手托着枪，从一家酒馆回来，这个酒馆是阿托斯两天前在雅里的大路上发现的，人们叫它红鸽舍客栈。他们沿通向营地的这条路往前走，正像我们刚才说的那样，摆好架势，生怕遭到伏击。这时，在离布瓦斯纳尔村大约四分之一法里光景，他们觉得听见蹄之声朝他们走来，三个朋友立刻收缰勒，互相靠拢，占据路中，等候来者。霎时过后，恰逢月亮钻云层，他们发现两匹坐骑现在一条路的拐角，那两匹坐骑瞥见他们三个，亦勒收缰，似乎在协商是该继续前行还是掉转。这踌躇使三位朋友顿起疑心，于是阿托斯驱前几步，气果断地叫：“令！”

“这是夜巡逻的级长官，”阿托斯说“你们想什么，先生们？”

对于红衣主教的个人无畏之勇，就连他的最丧心病狂的诽谤者都从来没有疑义，故上述谣传并没有影响红衣主教经常夜间巡，他的夜时而向昂古莱姆公爵传达要令，时而去和国王磋商国事，时而去和某位使者碰，因为他不愿意让人走他的行辕。

“哪个连？”

“您是什么人？”同一个声音以同一命令的语调问“现在该您回答，否则您会以不服从而治罪。”

“这不是回话！”阿托期说“令？请回话，要不我们开枪了。”

“您的姓名？”用披风半遮着脸的长官问。

“红衣主教先生！”火枪手惊愕地叫起来。

“请您先说自己的姓名，先生，”阿托斯对这盘查反起来“请您示证据，证明您有权审问我。”

红衣主教向侍从作了个手势，侍从走近前来。

“很抱歉，长官！”阿托斯说“我们委实不知和谁打，而且您能看来，我们严加守卫。”

“您的令？”那两位骑人中的一位答。

“了一架，那是为什么，诸位？”红衣主教问“我不喜打架，这你们知！”

“请当心你们之所为，先生们！”那震颤的话声仿佛有下令的习惯。

“要让这三个火枪手跟着我们走，”他低语“我不想被人知我营了；有了他们跟着走，我相信他们就不会将这事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