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拜访基督山或许事先早已经预料到了但对我们的读者来说就未必如此了所以我们必须先来解释一下。前文说过苔丝也象阿尔贝那样曾列了一张财产目录表当她在整理她的珠宝、锁上她的屉、收集她的钥匙、把一切都井井有条地留下的时候她不曾现有一个苍白而险的面孔在通往走廊的那玻璃门上窥视。尔夫夫人没有看见那个人或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但那个人却已经看见和听到了房间里生一切。那个脸苍白的人从那玻璃门走到伯爵的卧室里用一只痉挛的手拉开朝向院的那个窗的窗帘。他在那儿站立了十分钟一动不动一言不听着自己怦怦的心的声音。对于他来说那十分钟是非常难捱的。

“怎么样？”他问。

“我不知有没有结束我心的孩”基督山握住海黛的双手说“我只知你不需再害怕了。”

“那个人是不能伤害我的海黛”基督山说“可怕的只是他的儿。”

“你决不会知我忍受过多大的痛苦老爷。”海黛说。

当需要帮助的时候记得他们的父母一样。当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伯爵而那个时候很快就会来的。”

他们已经到达香榭丽舍大街了。基督山伯爵打开车门莫雷尔到阶沿上贝尔图乔已在阶沿上等他了。莫雷尔走玛里尼街便不见了基督山便急忙去见贝尔图乔。

“但这就是那恶的——”

“到这儿来”基督山带贝尔图乔到他的书房里写了我们上面看见的那封信把它给这个家。“去”他急切地说。“顺便通知海黛说我回来了。”

“噢！”海黛喊“这件事还不曾完结吗？”

他那忧郁的脸上掠过一丝说不

基督山微笑了一下。“我凭我父亲的坟墓誓！”他伸一只手放在海黛的上说“海黛假若有任何不幸的事情生的话那不幸是决不会落到你上的。”

“我来啦。”海黛说她一听见车的声音就上奔下楼来看到伯爵平安归来她的脸上喜悦的光芒。贝尔图乔退。在焦虑不耐地等待了这么久以后海黛一见他就表达了一个女儿找到她心的父亲和一个情妇看见她钟的情人时的全喜悦。基督山心里的喜悦虽然没有这样明显地表达来但也不弱于她。在忍受过长期的痛苦以后好比雨落在久旱的土地；心和土地都会收那甜的甘但是在外表上是看不来的。

“弗劳兰丁就是他的随从认为他也一样要走的。”

“尔夫先生来访！”浦斯汀说象是只要他说那个名字就得请伯爵的原谅似的。果然伯爵的脸上了光彩。“是哪一个”他问爵还是伯爵？”

“她就要离开她的家了。”那位家说。

“伯爵。”

“再见。”

基督山开始想他长时间不敢相信的一件事情——就是世界上有两个苔丝——或许这是真的了他或许还能得到幸福。当他那洋溢着幸福的睛正在急切地探索海黛那一对睛里的所表达的意思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伯爵皱了一下眉。

“我相信你大人象上帝在对我说话一样。”那青年女郎说并把她的额凑给伯爵。

“她儿呢？”

而就在那个时候从约会地回来的阿尔贝现他父亲在一窗帘后面等他归来。伯爵的睛张大了；他知阿尔贝曾毫不留情地侮辱过基督山而不论在全世界哪一个国家里这样的一次侮辱必然会引起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阿尔贝安全回来了；那末基督山伯爵一定遭受报复了。

“嗯我记住了你的话。那末再会了。”

“噢！”他低声地说“看来上帝又允许我恋了吗？”他一面领那个丽的希腊人向一座暗梯走一面对浦斯汀说“请尔夫先生到客厅里吧。”

基督山在这个纯洁而丽的额上吻了一下这一吻使两颗心同时动起来一颗是剧烈地一颗是沉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