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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3)
白老汉说dao“家里那匹ma已经有一个来月不尥蹶子了,你就让它撒撒huan吧。”白老汉其实是因为经常用白建设家的三ma车,不好意思再用。
2
白家庄这一带曾是黄河故dao,gungun黄河水曾顺着这块宝地liu入汪洋。黄河不知何时改dao了,当年滔滔东liu的气象成了悠闲的老人嘴里的传说。不过在白家庄留下的大片大片的沙子成了很好的佐证——那条有名的河liu的确曾经从这里走过一遭。
这沙子的xi水xing很qiang,昨个才下的雨,今日地pi就见干了。沙地土质疏松,特别是这土路经过行人车辆的碾压后全变成了柔ruan的细沙,人走过去后犹如踩在柔ruan的海绵上,很是舒服。但对骑自行车的人而言却非常吃力,何况这自行车的后面还载着一大捆东西。
彩虹跟在白qiang后面吃力地蹬着车子,不仅热chu了汗也累chu了汗。早在地里的时候她就有些touyun目眩了,这时更加厉害。前方的沙路晃得人yan难受,彩虹只能眯着yan看,车把仿佛不听人使唤了,胡luan地左右扭着。在越过一dao小沟时彩虹控制不住了,一阵剧烈的眩yun从周shen向大脑袭来,整个shen子失却了重心,车把撇在一chu1,人和车同时倒在了guntang的沙地上。
这天气对白qiang而言是算不了什么的,因为怕彩虹跟不上,才不快不慢地蹬着。却听得shen后啪的一声,回tou一看,竟见彩虹倒下了。白qiang赶jin刹住了车就往回跑。从地上抱起彩虹,她的脸已经没有了血se,蜡黄蜡黄的。白qiang不禁问dao“虹,你咋了?”心里虽问着咋了,转而又想,这样热的天,彩虹该是中暑了。
“我——我也不知dao。”彩虹有气无力地说dao“就是touyun心焦得厉害。”
“虹,你可能是中暑了。”白qiang说dao,看看四周,全是这毒辣日tou的侵略地,连一chu1yin凉的地方都找不见。望望前方,皱着眉tou说dao“虹,我把你抱回家吧。”
“不——我——我能行。”彩虹使劲用力,却gan到浑shen酸楚,gen本就动不了shen子。
白qiang不由分说地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彩虹往后叫dao“车——车子。”
她是怕人走了以后,车子会被人推走,她骑的那辆车子可是她的嫁妆。这zhong情况是经常有的,下地的时候把自行车放在地tou,人在地里弯腰干活,才几分钟的工夫,车子就可能被人推走。就在前些天串zhong的时候,白家庄有个村民骑着mo托去上地,正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听到了发动mo托的声音,抬tou时,yan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把他刚买来不久的mo托给开走了。
但白qiang更担心他媳妇,把她抱起来后,生怕媳妇会chu什么事,一路小跑着。
在路上,有人看见了,就说dao“白qiang,你抱着你媳妇干啥哩?”
白qiangdao“我媳妇中暑了。”
有人还问“qiang子,你家劳力不够!大热的天,还要拉着媳妇上地?”
“这——”白qiang不知dao该说什么好了,心里却在怨恨着自己,他是不该让媳妇来的。
快要到胡同口的时候,白qiang冲着吴桂hua家的小卖bu喊dao“小玲,小玲——”
白小玲走了chu来,见他qiang子哥手里抱着彩虹,以为chu了什么大事,惊dao“哥,嫂子咋的啦?”
白qiang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腾chu一只手来从口袋里掏chu钥匙,说dao“小玲,你快去把我家的大门打开。”
白小玲接过,风也似地跑去了。
进了屋,白qiang把彩虹放到了床上,拿mao巾蘸了冷水,缚在彩虹的额tou上,又打开了风扇,呼呼的风chui着,那zhongtouyun目眩的gan觉顿时减去了大半。
彩虹睁开了yan,看着白qiang,一脸柔情。
“好些了吗?”白qiang关切地问。
“好多了。”彩虹欣wei地答dao。
白qiang转shen对白小玲说dao“小玲,看着你嫂子,车子还在路上呢,我得骑过来。”
白小玲说dao“哥,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白qiang走后,白小玲坐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彩虹,拉着彩虹的手,却不说话。
整日下地劳作,整日被太yang曝晒,这嫂子完全变了个样,shenti消瘦了,pi肤cu糙了,脸也变黑了。这黄土地愣是让一个如hua似玉的打工妹向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进行着渐变。
不过,这中暑和夏日午后的雨倒是有些相似,来得快,去得也快,彩虹只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觉得好了许多。她把额tou上的mao巾拿去,靠着床帮坐了起来。单独和白小玲在一起,彩虹怕她想入非非,再zuochu些不合lun的事来,就找话说“小玲,快要考试了吧,学习得咋样了?”
白小玲赶jin收回那异样的yan神,说dao“差不多了吧,老师说我很有希望呢!”考试日益临近,本来他们这一年级都是不放假的,可大bu分老师都有自己的地,平时都是放下教鞭就拿起锄tou,现在是农忙时节,为了一季的收成,整天在地里干活,都不常来教课了。不得已,学校给他们放了几天假。
看彩虹要起床的样子,白小玲说dao“嫂子,你起来干啥?qiang子哥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说着愣是把彩虹an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