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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5)
“这不正穿着呢。”白qiang说dao“他们都到齐了?”
白土山说dao“到齐了,都在胡同口等着呢。”
白qiang下了床,提上了鞋就要和白土山一起走,彩虹却突然站起来把他给拦住了,说dao“夜里天凉,穿这么少怎么行,我给你找件外tao…”
“不用了,不冷。”白qiang这么说着,但彩虹还是放下mao衣mao线去给他找。
白qiang有些无奈,冲站在一旁的白土山笑,白土山无甚表情,却不知dao心里面是多么艳羡白qiang。
彩虹把外tao找了chu来,就帮白qiang穿上,因为有日子不曾穿过了,她还在背后不停地拍打着衣服上的褶皱。
突然穿这么厚的一件衣服,白qiang有些不习惯,说dao“虹,有些热。”
彩虹却说“chu去了,你就知dao冷啦。”
白qiang就拿了手电筒和白土山一daochu去,彩虹把大门给关上了。走到了院子里,看见白老汉屋里的灯已经不亮了。本来没想什么,从屋旁走过时,却突然听到白老汉哦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彩虹的心突地扑腾一下,几乎要tiao到嗓子yan里,刚进屋就啪的一声把门给锁上了。
5
这是今年白家庄第一次打更。
路上,白qiang问dao“打更用的wu件都找好了吗?”
“找好了。”白土山说dao“锣和梆子用的都是西南角那个chui手家的。天亮了咱还得给人家送去。”
an照以前的规矩,村里的汉子们是lunliu来打更的,一般是半个多月才lun上一次。白土山这一次组织打更得到了白家庄大多数村民的响应,凡是家里有男劳力的都愿意参加。这一夜打更的有白qiang、白土山、山子、白大川、白肚子等八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截长长的手电筒,都是加了电池的。此外还有一对梆子,一面铜锣。
已经三更天了,他们聚在一起没有说多少话便开始四chu1巡逻。
“笃——笃——笃——”有人敲着梆子。
“天干wu燥,防火防盗,邻里关系,互相关照——”有人喊dao。
“当——当——当——”有人敲着铜锣。
“前门撑撑,后门闩闩——”又有人喊dao。
寂静的夜,这样的声音能传得很远,也许会把轻睡的人给吵醒,但听到这样的声音,转个shen很快就会meimei地沉睡。有的人在枕tou下面藏把斧tou,听到这样的声音,就会把那斧tou扔到床下面,然后安稳地睡去。一是这斧子在枕tou下面放着,实在是弄得人难受,另则,有了打更的,它也发挥不了夜里的作用。
到了各个街口,他们会猛敲猛喊,声音越大越响就越好。这是让藏在地里的那些“君子”们听的,告诉他们白家庄的汉子都警惕着呢,要想弄到东西就去别村吧。
巡逻回来,他们又聚在一chu1。
已经是半夜了,大街上风呼呼地响,还真有些冷,于是找来几块木tou疙瘩在街中间升起了一堆火。这样的情景,真应了那句歇后语:大风地里烤火——前面热,后面冷。这个时节里大bu分人还穿着汗衫,独有白qiang披了件外tao,每个人都哆哆嗦嗦围着火堆,只有白qiang在一旁站着。
白土山说dao“咱家的女人都不是东西,只有qiang子媳妇知冷知热。”
有些人还不明白,dao“土山,你这话是啥意思?”
白土山说dao“这事不是明摆着么?咱们一个个披着汗衫,只有白qiang一个人穿着外tao。刚才我去白qiang家,qiang子媳妇让他穿这衣服,他还不乐意呢!”
白qiang听了乐呵呵地笑,这衣服穿在shen上的确是既挡风又暖和,确实受用。
可有些人并不同意白土山的话,山子就站chu来说dao“我媳妇也给我说过让我穿外tao来着,只是我觉得不冷就没有穿。”
看着山子要走,白大川抬起tou说dao“你干啥去?”
山子答dao“回家拿衣服去。”
众人呵呵地笑。白大川说dao“也给我拿一件来。”
山子却扭shen说dao“都三更半夜了,我怎好意思给嫂子要。”
白大川说dao“你嫂子又不是外人,那有啥?”
山子犹豫了一会儿说dao“我让我媳妇多找一件,你就用我的吧。”
“哎!还是我自己去吧。”白大川拍拍pigu,也站了起来。
山子走后,其他人也陆续回家拿衣服去了。看着白肚子还在围着火堆坐着,白土山走了过去,说dao“肚子哥,听说你家这几天在guan猪chang子?”
白肚子就说dao“天凉快了,刚开始guan,怎么着,土山兄弟,馋了?想来几斤?”
白土山从衣服兜里掏chu了钱,说dao“给我称十斤吧,再拿两瓶老窖酒。guanchang不要拉开,分成十几段,一段一段地吃着才有味。”
白肚子有些奇怪了,dao“你家才两口人,要这么多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