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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仙(2/5)

天亮之后,刘三回家吃早饭,看见大在饭桌上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心里更觉得酸楚无比。

有一天半夜,刘三又被

到傍晚时分,大群青年男女们站在村西地看见太下山,渐渐地沉山后了。等到最后一小块光辉夺目的发光也在天际消失,他们就发一声狂喜的呼,然后四散回家吃饭。

从此之后,刘三越来越觉得在家里呆着没意思,终于搬到镇东面一个没人家的土楼上去了。在那里,她白天在下面菜园,天还没黑就关门上楼,绝少见人,心情也宁静了许多。不知不觉额上数年不愈的脓疮也好了。当然,她决不是陶渊明,所以有时她在楼上看见远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还说免不了愁闷一番。她喜和人们往来,甚至可以说她喜每一个人。无论老人小孩,她都觉得有可。可是她再不愿去和别人见面了,尤其一想到别人见到她那副惊恐万状的样,她就难受。一方面是自疚,觉得惹得别人讨厌,另一方面就不消说了。

你也许要问,镇上的男女晚上到野外来什么呢?原来照例有这么个风俗,每年的七月七的晚上,青年男女们都到野外来对歌。其实是为了谈恋,并不是对缪司女神的盛大祭祀。

就这样,她就自愿地关在这活棺材里,就是真正厌世的人恐怕也有心烦的时候,何况刘三!到了明月临窗,独坐许久又不思睡的时候,不免就要唱上几段。当然了,刘三不是李青莲,尽唱得好,歌词也免不了俗,唱来唱去,免不了唱到自自擂的地方:那些词儿就是海、克利奥佩屈拉之也担当不起。

刘三了一气,甚至闭上了睛。猛然她的歌冲咙;那么响,好像五脏六腑都在唱,连刘三自己都吓了一

来,刘家的儿女们和三一起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是三回家他们躲去,就是三在家不回来。

刘老家里,四个儿女都在狼吞虎咽地把米饭吞下去。不等到屋里完全暗下去,他们就一齐把碗扔下,了大门。刘老把大门当一声关死,落了闸,和老太婆一起回屋睡了。

刘三唱毕一曲,听一听四周,鸦雀无声。怎么了?对面山上没有人吗?还说自己唱得太糟?

这一夜,刘三再没有找到对歌的人,开了一夜独唱音乐会。

对面静了一会,忽然唱起了求婚之歌:“七七之夕上山游,无意之间遇良友。小弟家里虽然穷,三十亩地一。三间瓦房门南开,门前江迎客来。屋后有座大青山,不缺米来不缺柴。对面大你是谁,请你报个姓名来。”

夏天到了,天气天天起来。年轻人们晚上在家的时候越来越少了。附近的山上,越来越多地响起了歌声。终于到了那一天,传说中郎织女要在天上相会的日;那天下午,地里一个未婚的年轻人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老人和小孩,而年轻人都在家里睡大觉。

刘三脸红了,原来她参加这活动还是第一次。但是四外黑古隆冬,很是能帮助撕破脸。她上又回了一首,大意是我很兴你的称赞,但是当不起你那些颂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你个朋友。

过了一会,对面山上飞起一个歌声:好一个情奔放的男音。不过,尽歌儿听起来很,歌词可是很伧俗,大意无非是:对面山上的姑娘,我看不到你的容貌,想来一定很好看,因为你的歌儿唱得太好了。

好了,刘三在山上,稍稍平一平中的息,侧耳一听,远响起了歌声。难这里就没有人吗?不对。对面山上明明有两个男人在说话。刘三了一气,准备唱了。可是唱不来。四下里太静了,风儿得树叶沙沙响,小河里声好像有人在趟河似的。真见鬼,好像到都有人!得人心烦意,不知准备唱给谁听的。

刘三门就和弟弟分开了,她沿着大路村,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等到她摸着黑沿着一条熟悉的小朝山上爬时,暗蓝天空上已经布满了群星,密密麻麻的好像比平时多了五六倍。就在上,一条浩浩的白气,正蜿蜒地朝远方去。刘三爬上山,看看四周,几个大的黑影,好像是神话里的独人。可是无需害怕,那不过是些山而已。这里的山晚上都是这个样

刘三心里怦怦直。她听着对面情奔放的歌声,心里早已倾慕上了。她生来就不愿意挑挑拣拣,无论吃饭、穿衣,还是前这件事情。于是上作歌答之曰:“我是白沙刘三…”才唱了一句,就被对面一声鬼叫打断了:“哎呀,我的妈也!饶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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