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们不查坐椅的人。”“谢谢你，我不带走，放在这边银行。”“那——什么时候再来拿？”“随它了。总之谢谢你的好意。”“你没有在换钱吧？”他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再见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去。真的，不懂你在讲什么。”挂下电话，叹了一气，看看饭桌上打好包的一些纪念品，将它们轻轻摸一下，对自己说：“还有九天，就结束了。”坐在桌前列了一个单，总共二十八家人要去告别。这里面，有许多家本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去了是去通知自己的来，也同时就讲再见了。那个黄昏，在窗看着太落下远方紫的群山，竟有些把持不住的伤。既然如此，不必闲着，就开始大扫除吧！“喂，你，当心摔下来呀！”一个邻居走过我的墙外，我正吊在二楼的窗外面玻璃。“本来是不会跌下去的，给你这一叫，差一吓得了脚，快别叫了。”我凶了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一句。“拿梯来站呀！哪有反钩在窗框上的人呢？”“一下就好罗！”我说。“你的房不是卖了吗？还打扫什么？”我笑睇了那不识的人一，说：“我兴。”那个黄昏，只要有邻居散步走过我的房，都可以看见我吊在不同方向的窗外面，在用力清洗等并不算脏的玻璃。好，了事情，没得闲愁了，脆一直到天亮也罢。厨房中的每一个屉都给打开了，把那些刀叉和汤匙排成军队被阅兵时那么整齐，当然，先用绒布将它们得雪亮的。一切的中国药品，一件一件被放到信封中去，封上写明了治什么病，如何用法，也给放在柜里站好。米可会喜这些中国药。那些各式各样的酒杯，再被冲洗一次，拿块巾照着灯光将它们到透明得一如晶，再给轻轻放下，不留一个指纹在上面。所有的谱和西班牙文的方，都给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靠在厨房书架上面。那个炉，本就是净净的，还是拿了一支牙刷，沾上去污粉，在火的地方给它用力去。除烟机的网罩并没有什么油渍，仍然拆下来再洗一次。冰箱的背后可能藏着蜘蛛网，费了好大的气力给拖来，把那个死角好好查了一下——果然有些灰尘。那么炉下面呢？好了，这一回拖炉了。炉边上有那么一片老油渍，沾了汽油洗得手开始发红，而太又从客厅窗外的大海上了来，这间厨房还不算数。把厨房的窗帘给取下来，洗衣机力不够，不能用，就用手洗吧。这么一，第二天也就来了。我轻叹了气，对自己说：“还有八天。”我阖着睛躺在床上，院里的麻雀已经叽叽喳喳的来吃面包渣了。那几天，白天默默的一间一间打扫，黄昏一家一家的去看朋友。有吃的时候，吃些东西，没吃的时候，喝些。总之那个全新的厨房已经不再算是我的，舍不得去一顿饭吃，免得污染了那连燥都好了的丽厨房。客厅的地方给放上了两三双拖鞋，有朋友来，我就喊一声：“脱鞋！当心我雪亮的地！”那个地，原先亮成半个门框的倒影贴在地上，现在给成整个房间家的倒影都在里面，踏上去有若镜月，一片茵梦湖似的，看了令人之不舍。而我，一天一天的计算，还有五天了，还有四天了，还有三天了。在走之前，持璜和米可不能够来这幢房，不要他们来，直到我上了飞机。“ＥＣＨＯ，我不穿拖鞋，光脚可不可以来？”邻居甘的女儿奥尔加可怜兮兮的站在客厅外面喊着我。我笑着跑过去把她抱起来，不给她踏到地面，把她抱到长沙发上去放着。她，双手缠着我的脖格格的笑个不停。我们两个人靠着肩坐着，还是半抱到她。“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睡在我床上？”我亲亲她金的发，奥尔加用力。“那时候，你才五岁，你哥哥七岁，爸爸妈妈要去舞，你们就来跟我过夜。记不记得早上我不许你起床，直到我自己睡够了？”我又问。奥尔加格格的又笑，拚命。“你现在几岁？”我推了她一下。“十一岁。”“那都七年了？”我说。“对嘛！”她说。说着说着，奥尔加拿一个信封来，两张照片，说“这个你带回去给陈爸爸和陈妈妈，叫他们早回来看我。”我沉默了一下，问她：“你真的还记得他们？”奥尔加慢慢的。“那你还记得另外一个人罗？也是我们家的。”我说。她又。“他哪里去了？”“天上。”我把下在奥尔加的发上，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摇晃。“ＥＣＨＯ要走了，你知吧！”小人没有动，斜过去看她，她着好满的一眶泪。“来！”我抱住她，把她靠在我肩上。“来——让ＥＣＨＯ再给你讲一个故事——有关另外一个星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