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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刀(2/4)

老诚人里有泪在渗来,声音发颤了,耿直而又的边防军的机枪班长——新任队长冯豹,不敢看这位同辈老哥困顿愧疚的睛,也不忍心看他那壮的魄因伤心而颤动。此刻,年轻的队长把自己复员回来未婚妻变心的不愉快忘得净净了,只有对中年长兄的同情和怜悯。

迎。”

“那问题不大,队里不会亏待我。”实诚人很豁达,随后问:“白天黑夜磨下的都算数吗?”

走到门电磨的磨工冯得宽,正把一斗加工着的麦去。豹摇摇手,冯得宽,把磨的螺丝拧,就从磨台上下来。俩人走到一棵桑树下,电磨的声响不再震耳了。

“她跟我这几年学会了,起来没麻达!”得宽说“我平时有个疼脑,就是她代我磨面。”

忽然想:让得宽嫂电磨,倒是把得宽这个扎劳力解放来了。去了两个副业组,男劳力,特别是中年男劳力显得缺了,正好呀!在他兴地这样盘算的当儿,老诚人却以为豹不肯答应,诚恳地解释着让女人替他的原因:

“减产扣罚我知!”不等豹说完,二爸就抢上话,冷冷地说“我不了,省得你给我上挽笼。”

“都算。”豹脆“那都是你劳动应得的。”

“我不挣你那工分!”二爸声气壮“我离了那几个烂工分,照样穿袄,卷烟,吃饭!”

憋得耳朵都要炸了。二爸这以富压贫的欺人的气,太残火了!想到自己刚上任,万事开难,一气之下吵起来,会叫众人笑话的。势利而尖刻的二爸顾什么呢?

咬着牙,让即将溢眶的

“那就这样了。”豹说完,站起

二老汉睁着警惕的睛,狐疑地瞅着豹

经过不知多少回修修补补,村东的这座“善庄庙”变得有些不不类了。古老的琉璃筒瓦中,掺杂着机械压制烘烧的红机瓦,几电线从山墙上穿,门里传箩筐有节奏的呱嗒声。

“嗯!”得宽盯着他。那意思准是:怎么变呢?有利于他挣工分吗?神严肃极了。

被二爸得一时反不上话来。就凭这两句,二爸把任何一任企图过问鱼池理状况的队长都碰得开不了,而稳稳地坐在河边逍遥了六七年。原因呢?无非是二老汉的哥哥——豹的亲爸,是党支书记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队长能避开支书记而独立存在吗?

“好我的兄弟哩!我上有二老,七十多了;下有三个娃娃,正上学;都靠我跟你嫂下苦哩!每年的工分也倒不少,日过得稀汤烂,工分不值钱嘛!说句丢脸话,两个老人,连一副寿材都没备下,万一…唉!娃娃上学,看见人家娃穿着塑料凉鞋,回家向我要,两三块钱的事,咱给娃买不起,还打娃…”

二爸给豹个下威,揽不起。豹忍着心火,说:“那好,你不,那就省得我说了。”说罢,站起来,准备走了。

“没有人想整人。”豹说“你不鱼池,没人迫你。大田生产也要实行成本算责任制。不心,不力的工分是不好挣了——”

“那要是没人磨面时,我到队里上工行不?”

“冯家门里了你这个圣人!”二爸一见豹要走,忽地起来,变了脸“刚一上任,先在我上开刀,真有本事!”

“不要着急走哇兄弟!”得宽拉住豹的衣袖,有为难地开了“豹兄弟,让俺锁锁他妈电磨,行不?”

始料不及,一看二爸闹事的架势,一下懵了。他解释说:“二爸,你看,猪场、磨房、菜园,都要搞包产,咋能是对你开刀?”

“唉唉唉!不怕你兄弟笑话,俺爸七十几岁了,甭说吃啥穿啥,老人烟包包装的,是…”老诚人双手捂住脸,指下一串串泪珠儿。

实际加工粮的数字计工。”豹说“磨多少斤一工分,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早知,有人气不平!”二爸喊说“我不想受你的奖,也不想受你的罚!谁想在我上拧螺丝,看把他的手窝了去!”

说罢,扯开走了,背后传来二爸尖酸的嘲的声音。

“那好!我另找人。”豹说着,转走了,走了两步,又回转“其实,你平心静气想想,包产以后,队里能增加收,你也能增加收。你再想想,到明天晌午开社员会之前,你要是愿意,还能成…”

“好!”老诚人脸上开心的喜悦之情“我迎队上这办法。”

看着得宽不住地扑闪着大,豹开门见山提关于电磨理的意见,免得这个老诚人费心疑猜:“得宽哥,咱们今年想对电磨的理变个法程。”

“包产。”豹说“超产奖励,减产…”

“有也好,没也好,过去的事了。”豹放松气,缓和一下气氛“我今日来,想给你说,鱼池的理,要改变法程。”

没料到,一也没料到,得宽会提让他婆娘电磨的事,不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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