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久才说，计划应该是罗。

睛给我讲台北的亲人与同窗，讲他们对大陆的理解和好奇，讲她从小听躺在长椅上的爷爷回忆北京的往事。

睛诧异地望着我，神中满是惊异之说，到底是作家，难得你能记住这些话？

我没再说话，因为不知该说什么。

睛抬起看着我，也很认真地说，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吧，那里真的是灵聚集的地方，在尔扎克坐过的桌前，我好象能受到他创作时的激情和浪漫。我相信你的作品会象他们一样被后人记住的。

睛的几个朋友在广场远端招呼着她，她迟疑了一下，一只手向他们扬了一下，另一只手轻轻推开了面前的咖啡杯。

睛却低下，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睛笑，你以为那里该是皆鸿儒，往来无白丁吗？

我大声叫住她，罗有什么著名的大文豪们常去的地方吗？

睛是纤细而的，她在捕捉着我每句话里的义，而我却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表达能力产生了怀疑。我尽可能放缓语速，而让思维达到最的转速，以便把握每一举止不致失去一贯的从容。

她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明天晚上我会去看歌德常坐的地方。

我突然心里有些慌，一莫名的恐惧。

我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的确有些不敢去，是怕破坏了心中的好。

罗比我想象的要陈旧而且忧郁，尤其是纷扬的雨

作。

睛很笑，虽很腼腆但极开心，她的目光中时有晶亮的光芒闪过，我知那是一发自心底的喜悦，如同我当时的心情一样。

睛也笑了，脸上浮现一抹掩饰不住的羞红。她伸过手接过手册，一页页好奇地翻看着。

我说，那里曾经是大文豪们云集的地方，我怕自己没这个资格。

我只是远远地望了一，说，谢谢，那我应该算是已经找到了。

我沉了一下，用悠扬的语调说起来，我幻想着有一位朋友，叫亨·杰姆斯，他是19世纪著名的大作家，有一天他对我说：今晚在上过夜吧！威尼斯的月光多么丽动人啊！要不然，到圣可寺院前的广场，坐在弗罗里安咖啡屋一客冰淇淋或是咖啡，边听音乐，边和老友闲话家常吧！

我哈哈笑了，指了指手边的导游手册说，哪里哪里，和它相比，我只能算是个冒牌作家。

睛目光闪烁，里满是温柔。她侧着问我，既然来了，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

我低下，望着自己杯中淡淡浮动的那一层薄薄的咖啡油了一会儿神。

我告诉她，来到威尼斯是帮一个朋友寻找一个叫“弗罗里安”的圣地。她抿嘴笑了，扬手向不远一指说，喏，那不就是？

然后抬起问她，明天去哪儿？

再见。睛吐两个字，轻巧地起去了。

望着她专注的睛，我不由地了，由衷地对她报以温存的一笑，借您吉言，但愿如此吧。

又有细小的雨落下来，打在托起最后一抹斜的伞篷上。

然后嫣然一笑，翩翩而去。

第二天傍晚时分，我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在临时改变行程之后匆匆赶到了“葛罗克咖啡屋”，这个在罗无人不知的小屋。

我听多过于说，只在重要的地方表明我的见解。她会很认真地听，大而清亮的眸中仿佛有波动，我的思绪时有随波逐的危险，连忙呷一咖啡，借此稳住心的帆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