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还看出些门道。
周有福从地上一跃而起,亲热地扳着徐大皮的肩头,连连叫着“大侄子”,催问病情如何。
徐大皮见小喜的一双妙目不断地往自己身上撩,不由得甚是得意。但脸上依然装出沉重之色,连说:“这病不好治,不好治。”
周有福更是心慌,用力拉紧徐大皮的袖子不肯放手,一定请他拿个主意,怎么才能救得了这几百只鸭子,这可是他一家老小一年的指望啊。
徐大皮推辞了许久,终于不得已的样子说出了他对病情的诊断,当然是照教材上的说法依葫芦画瓢。周家父女和徐要升都是懂行的,一听徐大皮嘴里的这几句术语,以及鸭子的病状,更加相信了徐大皮果真是看出了病因,不由得极是佩服。虽然心中并非没有疑虑,但火烧眉毛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那许多。
徐大皮在周有福的催促下,同意去镇上的药店去抓药。周有福特意让女儿带上钱陪着去,徐有升本想跟着,被小喜一通白眼给堵了回来。
徐大皮很是得意,一路上也不与小喜搭话。在药店里还有意支开小喜,要了几钟简单的温补药材,由小喜付了帐。
这药材与饲料拌好后给鸭子们服食了,当时并未见成效。徐大皮安慰大伙说这毛病“来如山倒去若抽丝”,明天一早才能见效。周家父女将信将疑,却又无计可施,权且信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小喜便来扣门,大叫着说鸭子们果然好多了,只是有些炸窝,全都不老实,满棚乱跑。
徐大皮跟着跑出去,看着鸭子们打了激素似地又闹又叫也慌了神。周家父女不明就里,只望着徐大皮请他拿主意。徐大皮哪有什么主意,好在脸上还沉着,安慰周有福说这是正常现象,继续按他的方子下饲料准保没错,而且鸭子还会越长越快,越长越壮实。
周有福和小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他们对徐大皮的信任实在是不敢就此放心,可却又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何况那个自称专家的徐要升也不敢露面了。
到了下午,见鸭子们象疯了似的满场狂奔,不停地呼哧呼哧喘粗气,周有福实在有些害了怕,悄悄地和女儿商量把徐大皮的配料偷偷地停了,到了晚上,鸭子们果然渐渐平和了下来。
可第二天一早,鸭子们和前天一样,全都打了蔫,半死不活的。周有福这下子又慌了神,连忙让女儿喊来徐大皮。
徐大皮早已暗中发觉了周家父女停药的举动,装模作样地“诊断”了许久,才自言自语地说出他对病情的推测。周有福一听,立刻面有愧色,如实说出他犯下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