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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阿布文集(2/7)

“嗯。”她低声应着。

枪战片里谁说的:“退江湖?你自己就是江湖,你怎么能退得?”这话确是真理。

聚会,而且乐此不疲。

我知,事实当然不是这样。这么多年来,徐坤和我不知有过多少次推心置腹的谈,无论再忙,最多一个月我们都会找个机会长谈许久,对于相互间的情经历相知甚。徐坤早已不是当年的徐坤,张迈更不是当年的张迈。我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分手,而且几乎是背而弛,却丝毫想不挽救的办法。只是我自的烦恼已足以使我心无旁鹜,实在无心也无力理睬别人的麻烦,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她没作声,慢慢转过走上一旁用鹅卵石镶铺的弯曲小径,仍是低着。我陪着她漫步而行,随着曲曲弯弯的羊小路毫无目的地踱着步。走到一个小小的分叉,我向右拐弯,她原本正要向左走,忽然停顿了一下,也跟着我转了过来。

电话那是熟悉而沙哑的声音:“是你呀,好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你爸妈还好吗?”

“就在院里走走吧。”我先开了,环顾了一下虽然显得简陋但很洁净的院落。

徐坤和张迈三年前结了婚,结束了十多年分分合合的恋生活,终于获得了正式执照。而我与陈雪却早已天各一方,我与她都变动过许多个生存城市,只在每年不多的几次聚会当中算不上偶遇地遭遇到一起,每次又总是在几天的剑针锋相对中匆匆而过,怀揣着无尽的烦恼与怅然若失各奔东西。

“下一步怎么打算。回京?”我试探地问。

“手续全了结了?”我轻声问,没有转去看她。

我跟着她走病房楼,冬日的光白晃晃的有些刺

我试着拨打陈雪家里的电话,是她妈妈接的。

她低着没有看我。她的脸上没施脂粉,脸略微显得有些疲乏和失落。

我说:“阿姨,是我。"

她老人家的声音低缓而温馨:“嗨,老样呗。好的,一般也没什么事儿。”

她轻咳了两声,忽然问:“你,是找小雪吧?”

我又“嗯"了一声,平静地说:“我知了。您多注意,赶明儿我去看您。”

我叫了辆车直奔康复院。隔着病房门前的小窗,我看见了近一年没见的小雪。

有很多事情我总是想不太通。原以为随着年龄与见识的增长,世界观人生观什么的应该越来越健康,越来越现实,就象俗话说的:见怪不怪了。可是,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我一天天地越来越对自己没信心。工作的压力随着职位的提与日俱增,但可怕的并不在此,而是生存的竞争逐渐地开始于恶俗,每上一个台阶你就会发现你的对手一个比一个,而且更加地虎视眈眈,相互间你我退的招法更杀伤力。你会发现如同卷了一个飓风般的漩涡,不知不觉中你就被行带动起来并沉陷其中,而且转速越来越快,越飞越,何去何从本由不得自己。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再看看吧。”

我忽然心里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令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他们俩今天的离婚,会不会正是因为他们不用再为我们劝架了而变得寂寞,他们之间合作的历史使命也就相应地结束了?决定离婚之前,他们一定没想到陈雪的婚姻已在此之前走到了尽吧,而我的呢,其实也不过是名存实亡罢了。

我说:“还好。您呢,心脏还好吧,上次手术有一年半了吧?”

我“嗯"了一声,她象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她,刚才又去康复院了。”

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丝快,今天她终于在没有任何争辨的前提下听从了我的安排,即使是这么小的一个选择。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还看什么?还是回来吧。”我象是自言自语地说“你妈又不好。”

我还是要谢徐坤和张迈这么多年以来为我们的合好永远不知疲倦地劳,他们想尽办法从中周旋,利用不多的几天国定节假日安排各名义的聚会,以便我们俩个可以装作全不知情地应邀与会。直到我们两年前先后各自成婚,他们俩才渐渐罢手。

我听见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唉!阿姨也很想看看你…”我一时无言,只好声再见,把电话挂了。

每次徐坤诉完苦,见我眉锁,他总是很无奈地拍拍我的肩,反到宽起我来:“我自己都无可奈何,你又能想什么好办法。还是主席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说罢,杯中酒一饮而尽,伤和愁苦。

她穿了件灰黑的风衣,从背影上看略显清瘦,长发挽了个髻盘在上,脸朝里正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孟扬。我没有推门去,只是静静地立在门外注视着她的背影。

一个小护士向我的问话打破了走廊里的静谧,我看到屋内的她肩微微一耸,显然她示意到了我的到来。她伸手替躺着的人掖了掖被角,起走了来。

我说:“那您平时多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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