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所以宋启明那老小子凌晨在莫里斯酒店杀了她老婆， 回到跟小情人的公寓，一大早又杀了小情人，然后跑回酒店去猫哭耗子，被我们当场擒获？”

这下就连刘成都觉得匪夷所思。他问：“樊倩倩的死亡时间呢，范围不能推得更jing1确点吗？”

“她都死了超过两天了！”孙晓雨面lou菜se“那屋里又有地暖，旅行箱还直接放在地板上，一直热乎着…”

刘成也是一线经验丰富的老人了，自然知晓这些因素都影响法医对死亡时间范围的推断误差区间，不过是不抱希望地那么一问。

他皱着眉， “凶手这么zuo，是想故意干扰我们的视线？”

“我不这么认为， ”颜谧放下茶杯， “恰恰相反，我认为凶手是希望尸ti早些被发现， 否则也不会发短信引宋清晏上门。恐怕正是因为昨天我们的人进了樊倩倩的公寓，却没有注意到被藏尸旅行箱中的她，凶手才转而用上了宋清晏。”

刘成脸上有些不好看。无论如何， 他的人进去找人时没有留意到异常， 也是疏忽大意了。

颜谧没有纠结这一点， 接着dao“事实上就算凶手不提示宋清晏，尸ti腐坏的臭味也迟早会引来房东或者他人查看，gen本不用担心不被发现。甚至我怀疑， 凶手杀完人之后刻意没有关掉地暖，也是为了加快尸ti被发现的时间。”

“希望尸ti被发现，却又将尸ti藏在旅行箱里？”王继坤挑起眉tou“有意思。”

灯光下，挑眉牵动着他额角的伤疤，pei上这冷飕飕的一句“有意思”孙晓雨看得心咯噔一tiao。不由腹诽，这简直就是标准的反派波ss形象嘛。

她转向颜谧“如果凶手希望尸ti早点被发现，那说明他不指望借拖延而影响我们对死亡时间的推断，他不在乎这个范围的误差大小，是否能与宋启明的行踪重合？也就是说，他并不在乎能不能把樊倩倩的死an在宋启明tou上？”

“喂，现在就排除宋启明的作案嫌疑，为时过早吧？”刘成抗议。

“可是有发给宋清晏的短信啊！宋启明咱们还拘着呢，看守所里哪来的条件发短信？”孙晓雨反驳。

有人提议：“会不会是提前设定好了时间，定时发送？”

孙晓雨dao：“那也说不通啊！万一是我们的人先发现了樊倩倩的尸ti呢？那宋启明又没办法撤销定时短信。再说刘哥你忘啦，宋启明一开始gen本不愿意jiao待他跟樊倩倩的jian情，还是颜谧撬开他的嘴，得到了公寓的地址呢？而且啊，宋清晏那个样子，胆都快吓破了，宋启明好歹是他亲爹诶，怎么会指挥胆小的儿子去发现尸ti？也太坑了吧！”

可不是嘛，坑儿子也没有这样的坑法吧，多大仇…

尽guangen据樊倩倩的推断死亡时间，宋启明并没有不在场证明，众人也更倾向于认为，樊倩倩应该不是他杀的。

而且凶手似乎也并不在乎是否能嫁祸给他。

是的，不在乎。杀死樊倩倩的凶手，给颜谧最大的gan觉，就是不在乎。

把尸tisai进箱子，挖去yan睛，半吊子的模仿“盒中少女”透着gu漫不经心的不在乎。

杀完人之后希望尸ti早点被发现，宋启明会因此而增加或者减少嫌疑，他也不在乎。

仿佛樊倩倩死亡，这一事实因尸ti被发现而终于被人知晓，对他来说，就是他要的结果。

除此之外他zuo的一切，譬如那似是而非的模仿，只不过是随手为之的消遣，给警方增添点迷惑的戏耍一般。

“他在挑衅我们。”

突然有人凑在耳边说悄悄话，热热的吐息钻进耳孔，颜谧半边shen子瞬时一ruan。那语调像是撒jiao，还带着gu告状的委屈，她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记肘击，压低声音“坐好！”何语把歪向颜谧的shenti略微拉正，不多，目测修正幅度不超过五度。依然像jinjin被磁石xi引的铁qi一样，明显地朝着她倾斜。

…所以到底是谁在死缠烂打啊？

众人心中再次疑惑。

而颜谧还在想何语的话。她也有同样的gan觉，如果杀死裴玉珠和樊倩倩的是同一个人的话，她也觉得，这个人仿佛是在挑衅他们。

裴玉珠手袋里有颜宁字迹的小纸条，樊倩倩尸ti的状况模仿何语书中情节。

就像是戏耍，也像是挑衅。

颜谧心中腾地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