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颜谧慌忙住他的手“你别来！”

“我嘴疼。”何语突然。

颜谧的眸光黯淡下来“其实不用那么为难的，你可以当没有发现这件事…”

“我没有接近他，我连话都没敢跟他说…我写过那么多角，那么多的对白，却想不在我自己的儿面前，我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

她撅着嘴咕哝“谁让你就会欺负我。”还想严刑供！

颜谧继续：“也不用觉得困扰，我以后慢慢挑，再给阿宝找个好爹就是了…”

“我还负债没还呢，利息都不知了多少了，”颜谧撇撇嘴“谁敢欺负债主啊？我要是有个女儿，怕不还得被抓去抵债？”

“何语！”

去他的。她想，她受够了，她受不了了。他发现了，不论他怎么发现的，或许，这就是天意。

何语抱着她走到窗，凑近她耳边“我的一切都是颜谧的，连我都是颜谧的——需要我再大声向整个小区宣布一遍吗？不行，这个范围实在太小了，见证人太少。唔…不如买个搜，挂个十天半个月？”

“颜谧谧！”何语终于反应过来“你故意的是吧！”

颜谧还是撇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连标符号都不能信。”

几乎要压垮她的重负，有了另一个人分担，变得不再那么不堪承受。

“谧谧，宝贝，谢谢你…对不起…”

气鼓鼓的小模样，让何语的心瞬时成了棉糖“宝贝我错了…以后让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是孤独的囚室中突然打开了一条，从隔透声音来，让她终于不再在静寂中独自一人。

“…我是黄世仁吗！”何语好气又好笑，想起自己先前怀着满腔被抛弃的不甘心，而来的那些幼稚举动，不由理亏“还什么还啊，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

“我好想直接把他带走，但只能忍住。他还不认识我，万一吓到他怎么办？”

制服不了这个为非作歹的家伙，她只得飞快地在他上啄了一记，小小声“阿语哥哥不要来！万一闹到我爸妈知，还有阿宝呢…”

“他真可，无与比，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完更可的孩了。他的眉尤其像你，一看就机灵又聪明。我总觉得，他好像看了我一，但那应该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吧。”

“好凶。”

“谧谧！”何语蓦地抬起脸来，眶还泛着红“你在开玩笑吗？！我们的儿，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何语腾一只手就要去拉窗。

他嘴上的伤明晃晃的，颜谧又不是看不见。为制造这伤的罪魁祸首，她却格外的理直气壮：“忍着！”

“我不叫‘喂’。”说着继续要去拉窗。

“…神经病啊你！”颜谧扯住他的耳朵“快放开我！”

“可是…”颜谧咬着迟疑“可是，你都为难得哭了…”

“——颜谧谧！”

“那不是为难！”何语的心揪成一团，急得解释“哪有为难？我只是…只是…”

“…”颜谧觉得自己的格斗擒拿技都白学了。为什么公安大学不教在被歹徒公主抱的时候，如何在不伤到对方的前提下制服对方？

看到何语气得快冒烟了，颜谧心里才终于平衡了一。

她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何语的肩背，将他抱，听他在她肩窝里瓮声瓮气地喃喃——

“…”何语梗住。

“是我自己的选择。”颜谧轻声说“是我自己想要阿宝的。我知，突然冒来一个快五岁的儿，不是那么能让人轻易接受的事情，更何况…更何况还有份上的问题。如果你不想要…”

颜谧好一会儿才开，嗓音涩“你…不怪我吗？不怪我把阿宝变成了…弟弟？不怪我把他给了我父母？”

饶是他为于辞藻，文采飞扬的大作家，也一时阐述不清自己落泪的背后那些复杂沉重，混杂着心酸与内疚，心痛和激的激昂情。

“怪你？”何语苦笑“我想到你一个人承担了怀生产的痛苦，还要着伯父伯母的责难…我心疼自责都来不及，我有什么脸怪你？”

何语眯着睛看了她一会儿，倏然翻下了床。压着她的重量终于消失了，颜谧还没来得及舒气，便又是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颜谧神情中透着一丝难过“真的没关系，我都能理解…”